霍司砚轻轻握住拳,片刻他听出不同。 并不是这架钢琴音质不好,而是他感觉到温知羽的力不从心,总不如从前弹得灵动、有张力了。 他想,或许是她的脚没有好全。 一曲弹完,他轻声叫她:“温知羽!” 听见他的声音,温知羽身体僵了一下。 可是她掉过头来的面容,是平静的:“霍律师?”客客气气,像是对待一个平平常常的故人! 霍司砚看看四周。 多是白发苍苍的老人,布灵布灵望着他。 他淡声开口:“能单独说几句吗?” 最后,温知羽在茶水间里招待了他。 原木的小房子,一大片落地玻璃,里头摆了很多小花小草。 霍司砚一身矜贵坐着。 温知羽给他倒茶。她淡淡说:“这里没有咖啡也没有红酒,最好的东西就是红茶了,你将就一下。” 霍司砚不是来喝茶的,他并不在意。 温知羽坐到他对面。 彼此之间,隔着红茶的热气。 霍司砚先开了口:“你过得好吗?” 温知羽低头轻啜红茶,许久才低语:“还行!挺不错的!” 霍司砚从衣袋里掏出一份信函。 温知羽认出,这是她去法国音乐学院的那张邀请信函,她记得她丢了的,怎么在霍司砚手里? 霍司砚修长手指,轻轻扣下。 他望着温知羽:“法国还去吗?我刚才听你弹琴,是不是脚没有好?” 温知羽手指,轻轻碰碰自己的腿。 那里……再也好不了了! 这一段感情,给她留下的只有脚上的伤。 她再也当不了顶级的钢琴师,法国不需要再去了,而且她以后也开不了车了……这就是代价吧。 可他霍司砚,毫发无伤。 温知羽没有抱怨,她仍是微微地笑:“谢谢关心!我想我不会再去了。” 她说得轻描淡写。 霍司砚心脏却绵绵密密的疼痛! 温知羽说过,不是全部她不要! 可是现在他想将全部捧给她,她……也不要了! 霍司砚没有再问,多一句都是自己的越界,他慢慢地喝完一杯红茶再看看夕阳,轻而温柔地说:“我送你回家。” 他又加了一句:“你的车还在修理厂,状况不太好,我买辆新车给你吧!” 温知羽手指捏紧细瓷杯。 她努力压抑,才没有失态。 她望着霍司砚,很淡很淡地笑了一下:“霍律师我们分手了!分手费我拿了,我的东西也搬走了,你的东西张秘书应该也清点过了,我们……钱货两清了!” “那辆宝马,我不要了!” “至于你的新车,我也不要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