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知道,这不过是掩耳盗铃。 有什么东西,在此刻永远离她而去了…… 破皮的膝盖,此时已经钻心的痛。 一个又一个的响头,本就高热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,沈初姒软软往下栽去。 却在下一刻,被人扶住了手臂。 沈初姒昏沉抬眸,瞳孔猛地一缩。 扶着她的人,居然是她的弟弟沈墨燃! 沈墨燃昏沉从病床上醒来,想要去找姐姐。 可刚一出门,就听见路人都在议论,前太师嫡孙女沈初姒在大街上磕头认罪。 他不敢相信,一股力气强撑着他走到这里。 沈初姒不可置信的望着他,心口都是紧缩的! 她喃喃问:“墨燃,你怎么来了?” 沈墨燃咬牙颤声问:“姐姐你这是……” 沈初姒眼神躲闪,心底漫上一阵惧意。 她不能,也不敢让弟弟知道她的经历。 沈初姒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:“墨燃,你别管了,先回去养病,好吗?” 沈墨燃瞬间急红了眼,他猛地咳嗽几声道:“姐姐……你怎么在街上……” 剩下的话,沈墨燃说不出口。 在他心中光风霁月的姐姐,怎么能如此卑贱的在街上自取其辱? 她的傲骨、她的尊严,全都不要了吗?! 沈初姒望着沈墨燃碎裂的眼神,心尖猝然一痛。 她最怕,最怕的,就是连弟弟都看不起她。 沈初姒还想说话,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。 下一刻沈初姒就瞥见了打马而来的谢容珏。 黑色骏马倏忽便至。 谢容珏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沈初姒,冷笑一声:“真是姐弟情深啊!” 他不知道始末,只看见眼前沈家姐弟相互对视,碍眼得让他心火上升! “南枝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城外墓地,沈初姒你凭什么还能享受亲情的温暖?” 谢容珏一声令下,沈墨燃就被他的侍从架着往王府拖去。 “姐姐……”沈墨燃害怕的声音渐渐飘远。 沈初姒心头一急,涌上一阵绝望。 她跪着膝行到谢容珏的马前,哀求:“摄政王,您怎么对我都可以,求您放过我弟弟……” 说完就一个接一个的头往下磕。 青石地面上,几乎立刻染红一片。 谢容珏眼见她这幅模样,只是不屑挑眉:“沈初姒,你做梦!” 沈初姒浑身一震,眼前渐渐模糊一片。 她凄声道:“我坐了四年牢,对着顾南枝的牌位磕了上万遍头!” “我成了奴婢,永失自由身!这辈子都再也抬不起头,任人随意侮辱!” “这样,还不够吗!” 够吗? 谢容珏淬了寒冰的眼神,落在沈初姒身上。 “沈初姒,这些还远远不够!” 他冷冷望着她,声音越渐冰寒。 “要不是你,南枝跟本王早就完婚,她会成为最风光最幸福的摄政王妃!而不是在黑寂冰冷的地下长眠。” “这一切,都是你的错!” “沈初姒,你害了她,罪孽深重,凭什么还能若无其事的活着呢?” 沈初姒浑身一震,怔怔望着谢容珏喃喃道: “谢容珏,是不是赔上我这条命才可以?” 说完,她不知哪来的力气,猛地站起扑过去抽出一旁侍从的佩刀,朝着脖子毫不留情割去! 可下一刻,就被谢容珏手中的马鞭一抽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