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心今天要值班,到凌晨两点,期间霍垣给她打了电话,她没接。 一直以来,江心从未忤逆过他,他说几点到,哪怕是刮风下雨,她都会准时到地方。 但这次,她想任性一回。 他都快要结婚了,再去打扰,别说江颐,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下贱。 霍垣只打过一次,她没接电话之后,他没有再打过来。 江心暗自松了口气。 凌晨一点半,医院来了几个急诊。 她被叫过去帮忙,一进门,她看见江颐鼻青脸肿的坐在那里,胳膊上有道伤口,鲜血直流。 和他一起的,还有另外三个少年,江心认识,那是江颐的朋友。 “这是怎么了?”江心心中一紧,忙走过去,拿起止血钳和酒精帮他处理伤口。 江颐没回答他。 倒是另一个男生不服气地开口,“酒吧里有人找事儿,看不惯就打起来了。” 江心手指微顿,她抬起头,目光落在江颐脸上。 他别过头,一副嫌弃的模样,似乎一句话也不愿和江心多说。 处理好伤口,江心用纱布帮他包扎完毕,江颐起身就要走。 江心喊住他,“你等等,我跟你一起。” 她差不多也到时间了,她回去换了衣服,拿出储物柜里的单肩包走出医院。 江颐虽不待见她,但还是乖乖在医院大堂等着。 他想,这么晚了,那个傻女人自己回家搞不好就被人卖了。 江心见他等自己,眼中流露出一抹暖意。 江颐也不说话,转身往外走,他脚有些跛,走路一瘸一拐,每每看到他这个背影,江心心里就止不住的心疼。 她追上去,声音轻轻的,“小颐,你又逃学了吗?” “关你屁事。”江颐头也不回,语气不善。 “那你,可以不去酒吧吗?”她小心翼翼地问着。 江颐脚步一顿,回过头来看她,路灯将他眼底的憎恶映得格外清晰。 “我在酒吧驻唱,至少是凭本事赚钱,不像你,只会靠男人,你没资格对我说教!” 江心心口一疼,对于江颐的话,她百口莫辩。 “没话说了?” 江心紧抿着唇,良久,她缓缓抬头,脸色苍白无力,“小颐,我…没花他的钱。”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讥诮,“那你为什么去找他?他一喊你你就去,你是他养的狗吗?你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?” 江心眼中闪过泪光,她无力的扯了扯嘴角,神情哀凉。 “你应该好好上学,马上就要高考了……” “够了!”江颐打断她,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这样不温不火的模样。不管再恶毒的语言,都无法激怒她,她的字典里,知道生气二字怎么写吗? 往往就是她这副模样,让江颐心中窝火,却又无处宣泄。 江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,“少管我。” 撇下这句话,他转身离去,江心站在原地,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。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很长。 黑夜将她笼罩着,汹涌的孤寂,无边无际,仿佛要将她淹没吞噬。 回到家中,江心走到江颐的卧室,推了推门,发现反锁着,她才松了口气。 回来就好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