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做了沈逸五年外室,喝了五年避子汤,大夫说我以后很难有孕。 正好,我压根就不想给他生孩子。 我入三王府时刚刚及笄,那年三王爷沈逸从人贩子手里把我赎出来。 我跪在大雪中听屋内沈逸跟老太妃承诺: 「何清不过是儿子看中的外室,儿子答应您,等我对她腻了,或者我要" 娶亲了,一定给她点银两打发她走 。」 但我没有怨怼,因为除了不能有孕,我在王府的日子安然,逍遥。 沈逸身边没有别的女人,待我极温柔,吃穿用度都给我最好的。老太妃虽看我不顺眼,但沈逸已经承诺不会给我名分,也不会让我有孕,他宠一个玩物,老太妃总归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 我向来过一天快活一天,不去想未来如何,左右去留不由我掌握。 五年快活日子过得我几乎忘了他最初说过的话。 直到圣上赐婚,他的婚事再不能拖下去。 他的未婚妻乃乔太傅之女乔柏鸳。 沈逸的婚事在即,他给了我大把的银票和金银财宝,让我离开。 就算是青楼头牌,五年陪睡也赚不了这么多钱,我太他娘的走运了。 我感恩戴德地向沈逸告别。 在三王府门口,我遇到了乔柏鸳。 她显然知道我的存在,女人的直觉让我感受到了她眼里的敌意。 这敌意让我心里不那么痛快,反正我人都要走了,最后发泄一下压在心底的不爽。 我故作浪荡地对乔柏鸳说: 「唉,真是同情你,马上要嫁给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。我忍五年解脱了,你可要忍受一辈子得不到满足的滋味呢 ?」 "「你这女人,这种话也能光天化日地说出来,真是不知羞耻 。」 我掩嘴轻笑, 「姐姐我过来人跟你说几句体己话,你发什么火啊。得了,当我没说 。」 编排了沈逸几句我痛快了些。 我大摇大摆地上马车离开。 帘子放下的那一刻,我脸上的笑容消失,眼泪瞬间就侵袭了我的面容。 五年啊,沈逸,你还真是说断就断。 我在洛安城买了处大宅子,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女子,教她们识文断字和谋生的手段。 我的字还是沈逸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教的。 每每铺陈纸笔,心里总是闷痛。 他成婚那天,结亲的队伍从我门前经过,我在阁楼上透过半开的窗牗看见一身喜服的他英气勃发。 不是不痛,也不是毫无怨言,只是,强求就能得到吗? 歇斯底里,就能留在他身边吗? 我明知道不能,还不如把握住我能得到的。 比如钱,比如自由,比如尊严。 我不纠缠,不是故作洒脱,而是为了保留我最后的尊严。 听说,沈逸成婚第二天就去了边塞守城。 我收留的女子中有一个被坏人欺辱过,有了身孕。她难产生下了一个男婴后失血过多而亡,我给这苦命的孩子取名思益,小思益一出生就有七个母亲,我宅子里的女子,都是他的母亲。 他尤其爱与我亲近,我是他大娘。 他五岁在外面玩和一个孩子发生了碰撞,那孩子父亲打了思益一巴掌,我抄起棍子就跑了出去。 谁他娘的敢欺负我何清的儿子! 一看是三王府家的奴仆,我脚步顿住了。 我不想跟三王府家的人接触。 我忍住这口气转身准备回宅院,那恶奴居然拦住了我的去路。 "「呦,这不是何清吗?老熟人见面不打声招呼 ?」 王府里奴仆众多,我记性好,见过的多半记得长相,但没那个心思去了解他们姓名,所以我不知道这奴仆的名字。 我压着心中的怒火, 「恕小女子眼拙,没认出大哥您是哪位,还请大哥见谅 。」 我的忍让换来的是那奴仆的变本加厉,他毫无顾忌地盯着我,那露骨的眼神让人恶心。 "「何清姑娘不记得我,我可是对何清姑娘的倾城之貌魂牵梦萦。我在王府里守夜,每每听到你在王爷床上的叫声就浑身燥热。王爷不要你了,我要你好不好,我不比王爷差......」 他说着就伸手来揽腰,我反手扇了他一巴掌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