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几天好好休息,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。” 说完,他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。 喻欣愣愣站在原地,目送着离开的车辆。 很奇怪,和陆宴臣在一起这半年,她自以为对陆宴臣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。 但是现在看来,她好像一直都没有猜透过陆宴臣的心思。 时而温柔的不像话,时而陌生的像换了一个人。 现在,喻欣发现自己越来越猜不透了。 …… 市人民医院。 除开例行的检查外,苏烟也一直在坚持做心理开导。 情绪也比以前稳定许多。 诊室里。 医生看着苏烟的诊断报告,脸色有些凝重:“现在看来你的病情倒是得到了暂时的控制,不过想要完全好,还是要坚持用药和纾解自己的情绪。” 苏烟迟疑了几秒,解释:“我患有先天性心脏病,正在用中药温养,一直比较抵触抗抑郁的药。” 医生叹了口气,叮嘱道:“以后尽可能避免让自己产生负面情绪的东西和事情,其实你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抑郁症,如果有什么纾解不开的问题,可以随时咨询。” 避免让自己产生负面情绪的事情…… 苏烟脑海闪过了几个熟悉的片段,心头有些隐隐作疼。 起身告别了医生,苏烟走出了诊室。 回到病房。 刚进门的刹那,苏烟看见床边又摆了一束鲜花。 这几天,她的病房里每天都会有人送鲜花过来。 送花的人从没有留下任何信息,每天都会送不同的鲜花过来,留下各种浪漫的句子。 苏烟迟疑了一下,走到花束边,果然找到了一张贺卡:“世界上美好的东西不太多,立秋傍晚从河对岸吹来的风,和已经学会微笑后的你。” 没有留名,也不像是陆宴臣留下的笔记。 苏烟的朋友很少,除去院里的那群人,跟以前大学同也认识不深。 这么浪漫的话,她想那群朋友更不会留。 苏烟默默地将贺卡放回了花束中。 恰逢此时,一个护士拿着病单进来查房。 她一眼见床边的花儿,恍然大悟地喊了一声:“小姐,原来刚刚来医院的那位大帅哥是你男朋友啊?!?” 苏烟动作一僵,转头不解地看向护士:“这花是刚刚才送过来的?” “是啊,我们刚刚在护士站都看见了。” 护士一脸羡慕地说,“前几天的时候好像一直都是那位先生的助理帮忙送鲜花的,不过今天倒是第一次看见他亲自拿过来的……” 苏烟脸色冷凝:“他长什么样?” 护士愣了一下,还是回忆道:“穿着一身蓝色西装过来的,身高差不多一米八五以上吧……” 然而不等护士说完,苏烟已经快走出了病房! 一路穿过交错的人群,走过长廊。 苏烟终于看见了一个和护士口中描述相同的背影。 但是很陌生,她确定自己的回忆里没有这样的背影。 苏烟脚下步伐不由得加快,想要拦住他好好问一问。 可男人却先一步走进的电梯里。 就在她不过一米的距离,眼见电梯门就要缓缓合上。 苏烟想要跑过去拦下,可没想到,她的慌不择路先撞到了另一个人的胸膛。 视线被阻挡,她什么都没有看见。 等到苏烟回神抬眸,接着就对上了陆宴臣审问的目光。 “你在找谁?”陆宴臣稳稳的将她搀扶着。 苏烟垂下眼眸,从陆宴臣的怀中退出来:“没有……” 她没多解释,转身往病房走。 看着自顾离开的苏烟,陆宴臣眉头不由得一皱。 房间里。 苏烟停留在窗边,张望着楼下离开的人群,早已经没刚刚那个背影。 身后,陆宴臣的脚步声走近。 苏烟缓缓关上窗,回头说道:“最近我每天都会收到花,但不知道是谁送的。” “今天有一位护士告诉我,送花的男人刚刚来过,所以我追了出去,又遇见了你。” 她先开口解释,陆宴臣倒没了想问的话。 而后,陆宴臣的目光缓缓落到了花束的贺卡上。 他拿起贺卡简单地扫了一眼,心头忽得一紧。 这字迹他从未见过,但这种作风,还是让他心头不觉浮现了一个人。 苏烟敏锐的捕捉到了陆宴臣沉下来的目光,不由得问:“你知道吗?” 陆宴臣神情闪烁了一下,缓缓合上贺卡:“不知道。” 苏烟眼底掠过一抹失望,没注意到陆宴臣将贺卡丢进垃圾桶的动作。 “这几天陶琛一直在跟我打听你的事情,想要跟院里的几个朋友来看看你,你想见吗?” 男人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润:“如果你不愿意,我就帮你们回绝他们。” 因为陆家的身份和地位,哪怕朋友之间陆宴臣的话语权都是最重的。 从前苏烟只愿意跟着陆宴臣,也逐渐和陆宴臣的其他朋友打成一片。 但只要他一开口,苏烟身边一个朋友也不会有。 坐在沙发上的苏烟沉默了会儿,又说:“我想见他们。” 出国以后,她大概不会再回来了,能见一面,道个别也好。 “那我让他们挑个时间过来。”陆宴臣微微颔首。 出了病房。 他表情收敛,却没有拨通陶琛的话。 而是站在角落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。 电话接起,陆宴臣先开了口:“谢先生,谢谢你给苏烟的花。” 那端沉默了片刻,谢京珂轻笑了一声:“你来给我打电话,就是为了这件事?” 陆宴臣冷硬着嗓音:“嗯,以后谢先生不必再送了,以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。” 谢京珂虽然行事作风像个纨绔少爷,可不羁的伪装下藏了不少精明和算计。 否则当年濒临破产的谢家,怎会一经他接手就扶摇直上,成了阳城商界巨头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