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你帮我护着魏家,魏家倒,天下乱,你若能做到,便尽力而为,若不能,便罢了。」 魏家,他与魏家何干? 宁则苦涩一笑。 「我是魏家私生子啊!」 他的母亲是罪臣之后,魏相悄悄将人救了下来,私下安置,谁知一来二往,暗生情愫,有了他。 可他的存在,会将整个魏家拖下水,只能一直瞒着,寄养在农人家。 「母亲死时,不怪父亲,我也不怪他,我只是恨……」 恨什么? 我心知肚明。 父皇弑兄上位,先皇时的许多大臣便不能用了。 那时的华京,遍地都是罪臣。 而魏家看似风光,实则是父皇稳住朝臣的手段。 如今十几年过去,魏家的作用已在减小,若我是父皇,也是时候拔除魏家这根心头刺了。 我咬牙,「好,只要你活着,我答应你,我不死,魏家就不会倒。」 「好……我一定……活着」 宁则死在了我的怀里,尸身渐冷。 那一年,我感觉到刺骨的寒意,从骨缝里一点点冒出来,哪怕外面艳阳高照,我心里依旧一片冰寒。 没多久。 母后终于想起了我,她宣我回京。 在回京的路上,我自嘲的想着,我一个无权无势,连父母恩宠都稀薄的公主,凭什么护住魏家? 唯一能让我和魏家扯上关系的,大概只有联姻了。 我仗着初回京时,母后的那一点愧疚,张扬跋扈的要了魏昭。 一来,他与宁则一般,都是魏家弃子。 二来,他酷似宁则。 初见时,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。 细看之下,才明白…… 往事不可追,故人难再寻。 公主大婚第二日,要去宫中拜见父皇母后。 三请四催之下,魏昭姗姗来迟。 眉宇间的厌憎,浓如实质。 我并不在意,摆驾前往宫中。 引路的太监,笑的恭敬却疏离。 后宫是母后的天下,母后真心宠爱谁,这些人一清二楚。 在长宁宫中,我见到了父皇、母后以及康乐。 康乐眼睛肿如核桃,眼角通红,显然哭过,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,却又似想到什么,别扭的仰着下巴,不甘示弱的看向我,旋即目光又一瞬不瞬的落在魏昭身上。 魏昭同样如此。 一对璧人,因我,而天涯永隔。 真是凄惨! 我一板一眼的行了礼。 母后笑着招手,让我上前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