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来越兴奋的话突的戛然而止。 安舒言‘呀’了一声整个人朝霍言洲身旁躲了躲。 霍言洲回头,看见神色苍林的简柠,忍不住讥讽:“怎么走路都没声音,简直和鬼一样。” 简柠看着一片凌乱的儿童房,自己怀孕时为宝宝准备的儿童画、蜡笔都被随意扔在了地上。 她看向霍言洲,眼神几近麻木:“你要把这个房间给她的孩子?” “嗯。” 简柠手缓缓覆上腹部,那遗失的空洞拉着她五脏都绞痛。 “那我们的孩子呢?”她轻声问。 不等霍言洲回答,她又坚定的开口。 “这个房间属于我的孩子,我不会让给杀害他的凶手。” 安舒言立即拉住霍言洲的衣服,满脸委屈:“景深,我没有推她,真的不是我。” 简柠只直直看着霍言洲:“你敢让她发誓吗?” “发誓如果真是她推了我,她就孤独老死,无人送终。” 一阵冷风吹来,安舒言打了个寒颤。 霍言洲眉心拧了起来,这种被忤逆、针锋相对的感觉让他很恼、很不爽。 他将衣服从安舒言手中扯出,起身看向简柠,眉眼间俱是恼意。 “医院楼梯口的监控是死角,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她推了你。” “孩子已经没了,你再无理取闹又有什么用?” “简柠,还是你就是希望我断子绝孙?” 接连好几个问题砸向简柠。 她张唇想要说什么,却发现说什么都是徒劳。 一双刚买的鞋子,就是沾上一点灰,人们都会弯下腰把鞋子擦干净,后来,鞋子旧了,就算被别人踩上一脚都很少低头了。 人大多就是这个样子,起初,她皱一下眉都觉得心痛,最后,她掉下眼泪也不会顾了。 霍言洲,你的心早就变了,我怎么才发现呢? 霍言洲说完,就不耐烦的直接转身下了楼。 安舒言嘴角泛起得意,跟了上去。 眼泪不知何时不满脸颊,简柠却恍然未觉。 偌大的房子里,阳光倾泻一地,透明的尘埃在空气里上下浮动,可偏偏又安静的让人窒息。 第二天早上。 简柠从餐桌边经过,安舒言的筷子却突然掉了。 她神色为难的对简柠道:“林姐姐,可以帮我捡一下吗?” 霍言洲见简柠毫不理睬人的模样,心头火一起。 见安舒言似乎要艰难弯腰自己捡的样子,直接开了口:“让她捡,这个孩子她以后都要亲手养,捡个东西算是感谢你。” 仿佛一盆冷水泼下,从头凉到脚。 简柠脚步一顿。 她转过头看着霍言洲,想不明林他为何能说出这种话。 “你要我捡?你确定。” 霍言洲本想直接开口说是,可不经意和简柠平静的眼神对视,心一紧,话突的就梗在喉咙。 空气一时间几乎凝滞。 安舒言脸色控制不住的难看。 直到霍言洲手机一响。 他这才重重放下碗筷,起身穿上外套准备出门。 安舒言连忙起身帮霍言洲整理衣领,一副贴心妻子模样。 霍言洲扫简柠一眼,没有推开安舒言的手。 门关上。 安舒言一瞥简柠,得意的大声嚷嚷:“吴嫂,晚上做景深最爱的红烧鱼。” 简柠没有理会安舒言的挑衅。 她缓缓转身回了房。 手机一响,却是程君颐发来一条信息,约她在咖啡馆见面,把药还给她。 简柠盯着屏幕想了想,回了‘好’。 咖啡馆。 程君颐将装有药的袋子递给简柠,又拿出另一份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她。 “顺手买的,送给你。” 简柠下意识就要拒绝:“不用……” 程君颐笑了笑,眼底都带着温柔:“只是一条雏菊手链而已,我记得你高中最喜欢雏菊。” 简柠一愣,没想到程君颐会记得。 程君颐声音诚恳温润动听:“我这次出国去找了著名的心理学教授,如果你愿意,我想带你去和他聊聊。” 简柠听出了程君颐关心,却觉得无措。 程君颐看着她:“不一定要现在回答我,等你真的想好了再告诉我,我随时都在。” 一时间,简柠心中五味杂陈。 …… 从咖啡馆回去后,简柠将程君颐给她的药和礼物都藏进了柜子里。 她静静坐在书桌前。 咖啡馆里,程君颐说“雏菊的花语,是希望和爱,我永远记得你曾经的笑容”,可从前的简柠是什么样子,她自己好像都快要忘记了。 简柠在书桌前想了许久,最终起身重新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书。 屋外不知何时变了天,扯过几道闪电后又下起了雨。 晚上。 简柠洗完澡从浴室出来,便看见霍言洲一脸阴沉的坐在床边,手里还拿着程君颐送她的雏菊手链。 “谁送的?” 霍言洲举着手链看向简柠,眼底带着浓浓戾气。 简柠愣住了:“你翻我的东西?” 霍言洲眼底蓄起怒意,扬手将手链一摔,正巧砸在简柠身上。 “我再问一遍,谁送的?” 简柠痛的一缩,终于反应过来。 “你怀疑我出轨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