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筠淮没有说话,帮简母盖好被子后,便出了房间。 回到家中,傅筠淮看着客厅里的行李箱,整个人忽然陷入了迷茫。 眼神黑漆漆的看不到半点神采,幽深的仿佛能将人吸进去。 房间内寂静的可怕,只听见墙上时钟滴答走过的声音。 傅筠淮坐在沙发上,感觉不到饿,也不觉得困,整个人如‘石头’一般。 没有知觉,没有反应。 “叮铃铃——” 一阵急促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。 傅筠淮骤然回过神来,拿起手机接听。 话筒那边顿时传来同事着急慌张的声音:“傅医生,你快来医院!” 下一刻,傅筠淮已经冲出家门朝医院而去。 又是接连好几台手术。 等傅筠淮从手术台下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上午。 长时间的精神高度集中,让他短暂性的忘掉了简笙。 于是,他也将自己整日困在医院里,逃避着。 两日后,中午十二点半。 傅筠淮从食堂回来经过护士站的时候,护士长突然叫住了他。 “傅医生,有人找你,我让他去你办公室了。” 傅筠淮点头称谢,朝办公室走去。 办公室内,老队长将一个文件袋端正的放到傅筠淮身前。 “这是笙笙留在队里的东西。” 傅筠淮心头促然一怔,半晌才缓缓伸手接过。 老队长叹了口气:“其实在这件事发生前,笙笙已经提交了停职报告申请。” 听着老队长的话,傅筠淮只觉脑袋嗡的一下,整个人直直愣住。 晚上下班的时候,他将文件袋原封不动带回了家。 这几天,他将家里关于简笙的东西全部收进了次卧封存起来,强迫自己忘掉关于简笙的一切。 可就当傅筠淮要将文件袋放进箱子里的时候,心头忽然闪过一丝不安。 最终,他还是打开了文件袋。 文件袋里是一些日常笔记,最底下,是一张B超单。 看着B超单上的检查日期,傅筠淮瞳孔骤然一缩,脸上血色尽失。 整个人像是陷入深渊,没有半丝生机。 傅筠淮盯着B超单上的那个小小的黑影,颤着手伸手摸向它。 这是他和简笙的第二个孩子。 哪怕他脸上神色没有任何变化,却能清晰感觉到他情绪上的崩溃。 …… 简笙行走在一片黑暗之中,像梦一样。 忽然,她听到好像有人在背后叫她的名字。 简笙因这背后的呼喊停下脚步,转身朝那声音走去,却看见前边天光大亮,身体不由自主追寻着光亮而去。 简笙像是被蛊惑了一样,直直穿进了那刺目的光中。 她猛地睁开眼,不住的喘气。 “笙笙,你醒了?!”身侧响起一道满是惊喜的声音。 简笙循声望去,眸色一震,下意识叫了声:“妈。” 简母满是欢喜的应了声“哎”,急忙按下了床边的呼叫铃。 简笙坐在床上,看着围拢过来的医生护士,内心满是疑惑。 她不是死了吗? 医生在简笙身上检查了许久,最终得出了结论。 “已无大碍,接下来只要安心休养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了。” 简母脸上的喜悦已经掩饰不住:“谢谢医生。” 医生走后,简笙看向简母,声音有些忐忑。 “妈,我这是怎么了?” “你为了救人,被货架压住,已经昏迷了整整一个礼拜。” 说完,简母连忙掏出手机,给傅筠淮发了信息过去:笙笙醒了。 简笙听着简母的话,心头一片骇然。 她颤着声音,问“是仓库货架吗?” 简母放下手机,还有些心有余悸:“是啊,你被救出来的时候,防护服都被黑了。” “那个被你救出来的小姑娘左腿骨折,就住在隔壁病房里。” 听完简母的话,简笙促然瞪大了眼。 那日被货架压住失去意识的感觉仿佛就在昨日,一个荒唐的念头从脑海冒出。 她这是,重生了?! 突然,简笙想到了肚子的孩子。 她猛地摸向腹部,神色有些惶恐:“我的孩子呢?” 简母一脸疑惑:“什么孩子?” 看着简母的反应,简笙猝然一愣。 难道孩子又没了? 她攥着被子,大脑一片混乱。 还想开口问什么,门口忽然传来声音。 是傅筠淮。 “筠淮,你来了。”简母说道。 傅筠淮提着两个保温桶走近,淡淡开口:“这是我妈刚送来的。” 简母有些惊讶,笑着说:“有劳亲家母了。” 傅筠淮将保温桶放在简笙旁边的床头柜上,叮嘱道。 “笙笙这几天的饮食需要多注意,妈您就别单独做饭了,到时候我会直接送来。” 简母想了想,开口应道:“好。” 从傅筠淮进来后,简笙便一直低着头,没有说话。 等傅筠淮走后,简笙才缓缓抬起头,看向简母问道:“他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 “你出事的当天晚上。” “淞南市突发疫情,他作为第一批支援医生,本应该继续在前线抗疫,但听说你出了事,就提前回来了。” 简笙满是震惊,下意识开口,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