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声轻呼立刻引起了外面陈智的警觉。 皇后娘娘,发生了何事? 赵清澜看着李辰笑眯眯地看着自己,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,恨极了的她银牙暗咬,把怨气全撒在了陈智的身上。 没你的事,不要乱问。 陈智被一顿呵斥,更感屈辱。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,他扭头便对着赶车的太监骂道:驾稳凤撵,再颠簸惊到了皇后娘娘,我剐了你的肉! 凤撵内,微微摇晃的车厢,仿佛牢笼一样,让赵清澜想逃都逃不掉。 坐在李辰的大腿上,赵清澜如坐针毡。 她不断地想起来,可每一次实施意图,换来的都是李辰粗暴的将她拉回来,坐得更结实。 你,你当真不怕本宫杀了你!? 看着唇红齿白,银牙暗咬的赵清澜,李辰坏笑道:皇后舍得么? 说话间趁着赵清澜没注意的功夫,李辰的大手已经顺着赵清澜的腰。 赵清澜瞪大眼睛。 她万万没想到李辰居然如此胆大妄为。 本能地抬手隔着衣服死死地按住了李辰作怪的大手,赵清澜羞急道:住手! 贴着赵清澜的耳垂,李辰轻声说道:我不动,你也别动,可好? 坐在李辰的大腿上,赵清澜羞愤欲绝。 她听明白了李辰的意思,这是要让自己主动坐在他怀中,而换来的则是这混账的手掌不再乱动。 见赵清澜说不出话,李辰的大手又开始作怪。 赵清澜吓坏了,她急忙用力按住那手,恨恨道:本宫答应你! 李辰得逞地笑了一声,搂着赵清澜,说道:这才乖嘛。 赵清澜羞愤欲死,撇过头去根本不想看到李辰。 凤撵摇晃,不过须臾,便到了乾清宫殿外。 凤撵一停下,陈智立刻抱拳道:皇后娘娘,乾清宫到了。 凤撵的门帘挑开,先出来的却是李辰。 陈智见状眼神一冷,立刻松开双手就要站到一边。 走什么?过来趴下让本宫下凤撵。李辰冷冷道。 陈智一愣,然后就是勃然大怒。 他死死地咬着牙关,说道:卑职有职责在身,不,不方便! 李辰冷笑道:职责?你的职责便是听从父皇和本宫的命令,还不快过来趴下?耽误了本宫见父皇,本宫立刻将你凌迟处死。 陈智的一口牙咬得咯吱咯吱直响,若是眼神能杀人,现在他早已经把李辰杀了千万次。 一步一步走到凤撵下,陈智缓缓俯身,还没等他趴好,李辰一脚便踩在了他后背上。 陈智闷哼一声,身体往下一沉,趴了个结实。 低垂着头,不让自己恨欲狂的眼神被李辰看到,陈智的手指头死死地抠在地砖上,指甲都被抠翻了盖,可即便如此疼痛刺激,也不能熄灭他心中怒火。 下得凤撵之后,李辰大跨步走向乾清宫。 宫外,跪了文武群臣和后宫妃子,密密麻麻一大片,所有人都在为皇帝祈福。 太子殿下驾到! 一声唱喏,让文武朝臣同时转身,对着李辰跪下山呼道:太子千岁、千岁、千千岁。 乾清宫前,夜深露重,月上阑珊。 代表着帝国最高权力的一群人,在这帝国的政治中心在自己眼前跪下,这等场面,那山呼的千岁如海浪一般席卷到耳边,李辰胸中豪情万丈。 即便是太子千岁都如此让人激动,有朝一日得登大宝,天地万民山呼万岁,又该是何等的光景? 按捺下内心的情绪,李辰面色平静,大跨步走到乾清宫殿门前,抬手推门入殿。 他,即将面见他名义上的父亲,大秦这个帝国至高无上的统治者,大衍皇帝,也即将置身于帝国最诡谲最危险的政治漩涡中心。 乾清宫内,灯火通明,所有在京的一品大员齐聚一堂,还有皇室宗亲。 如果说外面跪着的那些人是大秦帝国的支柱的话,那么这些人就是支撑起大秦帝国万里疆域的脊梁。 李辰随意都扫了一眼现场。 当朝首辅赵玄机,这个目前最大的奸臣头子,在朝野上下布局几十年,用根深蒂固已经无法形容他,几乎就是一手遮天。 赵玄机的身后,是内阁剩余五名大学士其中之四,另外还有吏、户、礼、兵、刑、工六大部科尚书,即最高行政长官。 另一侧便是后宫嫔妃携着四皇子、六皇子、八皇子、九皇子等四名皇子与公主等人,跟着皇室宗亲。 整个偌大的乾清宫,这么一大票人跪在地上,除了太医在中间忙碌之外,还有宫女打着下手,大殿中外侧,是一群穿着双翅雁翎服的锦衣卫如同木头一般守卫在侧。 整个皇宫大内,除了值班巡逻的羽林卫之外,其他人但凡携带刀具者立杀无赦,这一条法则唯一的例外就是东厂锦衣卫,也是皇帝最为信赖的内廷刽子手。 李辰身后,步履匆匆,是皇后赵清澜紧跟着来了。 两人入场,现场朝臣、嫔妃、皇子公主一应人等,立刻躬身问安。 臣等、臣妾、儿臣,见过皇后娘娘、太子殿下。 李辰眼神如刀,抿紧嘴唇一言不发,快步走向龙榻。 太子殿下请慢! 一个人影横身挡在了李辰身前。 皇上如今昏迷不醒,无法接见任何人,请太子不要打扰皇上休息。 李辰眼睛一眯,看着眼前年过半百的老头,道:你是谁? 老臣陈怀志,领文渊阁大学士一职。 陈怀志语气淡然,丝毫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。 不只是他,满朝上下,谁不知道当今太子是个文不写、武不能提的废物。 如今拦了就拦了,非但不会有人治他的罪,回头指不准还会得到首辅大人的夸赞。 李辰冷笑一声,抬腿就踹在了陈怀志的小腹上。 陈怀志不过一年过半百的老人,如何承受得起血气方刚的李辰一脚。 这一脚下去,陈怀志当即惨叫一声,翻滚在地。 父皇如今危在旦夕,本宫身为儿臣,如何能不心急如焚,你这老匹夫还拦在本宫身前,到底是何居心?信不信本宫现场砍杀了你,也没人敢放个屁? 李辰的怒骂声,让整个乾清宫鸦雀无声。 所有人都惊骇地看着往日废物无比的太子,似乎见到了陌生人一般。 没人能想象得到,太子竟然敢当众脚踹内阁大臣。 陈怀志读了一辈子圣贤书,哪受得了这等奇耻大辱,他躺在地上,指着李辰怒吼道:你还只是太子,便如此残暴对待朝廷大臣,如此品德败坏如何能继承大统过继储君?老臣必当死谏皇上,废你太子位! 此话一出,李辰杀机暴涨。 他盯着陈怀志,冰冷地说道:老匹夫,你且等着,等会儿看是你死,还是我被废! 话说完,他径直走到了龙榻边。 正跪在龙榻前的太医们立刻让出位置来。 李辰双膝磕地,看着龙榻上面色惨如纸金,气若游丝的大行皇帝,立刻开始入戏。 双眼一红,鼻头一酸,李辰握住皇帝干瘦冰凉的手,哽咽道:父皇,儿臣来了。 龙榻上,紧闭双眼的大行皇帝眼皮颤抖,缓缓地抬了起来。 那浑浊的眼睛看到是李辰,张开嘴嘶哑着声音吃力且缓慢地说:你来了... 朕...已经病入膏肓,时日不多了。 飙戏飙到深处,李辰也不知道是否受到前身感情的影响,只觉得心中有些酸涩,他轻声道:父皇好生养病,您是真龙天子,有上天庇佑,一定能好起来的。 嘴角抽搐了一下,似乎是想要做个笑的表情,大行皇帝虚弱地说道:朕的身体...朕知道,但眼下,朕这口气还不能咽下去...刚才的你,很好。 如今朝政艰难,你,能管好吗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