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陆瑾深出去,梁以沫怔忡,脑海突然闪过想起这个男人的暴虐,猛然回神,打开水龙头。 滚烫的热水打在身上,瞬间激得她皮肤灼红。她浑然不觉烫,麻木地搓洗。 陆瑾深电话结束后走进浴室,梁以沫正在冲洗泡沫。她下意识身子一僵,旋即平静地继续搓洗,而后擦拭、穿衣。 好像看不见他侵略性十足的目光。 陆瑾深隔着升腾的云雾看她,突然心境平和,夹住出支烟,叼在嘴里,点燃,呷了口。 几分钟还想干/死梁以沫的人,忽然间就清心寡欲地看着香/艳女体在眼皮子底下晃动。 等梁以沫穿戴整齐,陆瑾深飙车去了他常去的一家会所。 梁以沫晕车,车上就一直想吐,停车后依然面色刷白。可陆瑾深不给她缓冲的时间,下了车立即绕过车头,把她拎出来,半拖半拽将她领到包厢。 梁以沫头晕目眩,踉跄走了一路,被他甩进金碧辉煌的包厢时,再也绷不住,跪在地上,“呕――”的吐了一地。 柔软的红地毯上,顷刻间堆积秽物,还散发着酸朽味。 “噗”,陆瑾深踹她后背,“让你出来伺候客人的,怎么这么不懂事?!” 晕晕乎乎的梁以沫,摔倒在地上,惊疑不定:伺候客人?陆瑾深要我去伺候别的男人? 梁以沫忽然觉得冷。 刺骨的冷,瞬间直冲心口。 梁以沫趴在地上不动,一只皱巴巴的手搭住她细嫩的胳膊,还恶意摩挲几下,“顾总言重,宋小姐如花似玉,娇气点又如何?” 苍老的声音里,有藏不住的色/欲。 梁以沫抬眸,果然看到头发花白、满脸皱纹的老头儿。她喊一声爷爷,对方都不吃亏的年纪。 她胃里再次翻涌恶心感,本能地甩开老头的手,“别碰我!” 两手撑地,她狼狈而艰难地起身。 “这……”李文剑尴尬,望向陆瑾深,欲言又止。 他最近要和陆瑾深合作,陆瑾深上道,说塞给他个小美人儿。美是真的美,皮肤白里透红,光站着就在勾人。他年纪大了,玩不动强取豪夺。被梁以沫激烈拒绝,他有点不懂陆瑾深的意思了。 陆瑾深安抚李文剑,“李总,她不懂事罢了,你先去里面坐会儿。” 李文剑瞥见梁以沫泪眼涟涟的可怜劲儿,忽然想要英雄救美。可旋即,他遐想了被小美人儿伺候的销魂蚀骨,压下了微薄的怜悯。 等李文剑消失在暗色的光暖里,陆瑾深凑到她身旁,轻咬她耳垂,“梁以沫,你奶奶的命,你还要吗?” 听到“奶奶”二字,梁以沫就知道,她没得选。 压住内心铺天盖地的荒凉,梁以沫硬生生逼退了眼泪,“要。我要。” 陆瑾深一手掐住她的腰,“那就把李总伺候好了。” 想到病床上躺着的奶奶,她眼眶又红了一些。偏头望向年少时恣肆爱过的陆瑾深,记忆中清隽舒朗、眉清目秀的男孩子,已经变成英俊成熟且恨她入骨的男人。 倏忽之间,她的心平静了。 李总就李总吧。 只要奶奶可以活下去,她什么都愿意做。 目光交错,陆瑾深看到梁以沫眼里的死寂。哪怕一闪而过,他都觉心悸。 眼见她的背影淹没在五色灯光里,他竟然想伸手拦住她。 淬骂一声,陆瑾深粗暴地抽出支烟,叼在嘴里。“咔嚓”,火光点燃了烟草,他深深吸进肺里。 吞云吐雾间,他眉头从未舒展。 他最终红了眼:梁以沫,你为什么要一次次背叛我、放弃我?! 包厢内挤挤挨挨有不少人,且灯色迷离、乐声喧嚣。梁以沫猛扎进去,竟有些茫然。幸亏李文剑这个老头儿很好认,她发现一头花白后,轻步走向他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