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,南起又来找我。 他趴在我的肩窝,把玩着我的长发,随口说了句:林少榆醒了。 我的眼皮动了下,不咸不淡地回了句:是吗? 他扯疼我的长发,说:皇后好像并不怎么关心? 臣妾有什么好关心的? 话还没说完,肩膀一痛,他又咬了我一口。 皇后不关心他,他倒是很关心皇后,听说在睡梦里,喊的都是盈盈的名字,一醒来,就吵着要见你。 我心头一窒,林少榆想见的盈盈,根本就不是我。 南起亲亲他留下的牙印,状似无意,懒洋洋地说:莫不是,他还忘不了朕的皇后? 南起的嗓音冰凉,感觉下一秒就要把我吞没,我心跳如雷,也只能强装淡定,回答:臣妾不知。 哦? 臣妾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,怎么会知道他心中所想,臣妾只知道,臣妾的心里只有圣上,这就够了。 南起愣了下,很快笑了,勾了勾我的鼻梁,说:皇后没有心。 ? 听说皇后小时候被人绑走,林将军孤身一人去救,差点丢了性命,这一出英雄救美,连朕都感动了。 撒谎。 真这么感动,怎么还紧攥我的手不放。 我转过头,盯着南起看了一会儿,说:圣上,你吃醋了。 南起又是一愣,随后开怀大笑,笑了会儿,他突然停下,看着我,难得正经。 皇后,如果有一天,朕也为你英雄救美,皇后愿意以身相许吗? 他的眼神太过认真,看得我揪心,我柔柔笑了下,说:臣妾不是已经以身相许了吗? 南起摇摇头,说:我说的以身相许,是这里。 他指了指我的心。 我呼吸一窒,一时不知道,该编些什么瞎话。 南起又笑了,没再纠结这个问题,把我搂进怀里,贴近我的耳朵,一寸寸吻下去,炽热滚烫,让我无法呼吸。 是啊,我吃醋了。 南起攻下北朝的城池后,很多小国送来贺礼,他干脆连办三日宴席,接待来使。 他们送来很多美女,南起都不感兴趣,每晚把我搂在怀里,一个美女也没收。 今夜,我照旧窝在南起怀里,听他们说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话,昏昏欲睡。 突然,我听到一曲悦耳的琴声,几个穿着白衣的女子走了进来,为首的一人衣着薄纱,脸上戴着面纱。 她的舞姿柔美,步步生莲,朝我们走近。 她含水的目光炽热,连我都有些不敢直视,我想坐起来,南起按住我的腰,不让我动。 我只能别开头,假装看不到她在暗送,不,明送秋波。 一曲舞毕,四座惊艳,北朝帝说:圣上,这是臣送给圣上的礼物。 南起意兴阑珊,还在捏我腰上的肉,眼也没抬,说:下去领赏。 北朝帝一愣,没想到美人计不好使,又说:圣上,这是王雄将军的义女,也是皇后娘娘的义妹! 这话说完,南起才展露出一丝兴趣,朝我轻眨下眼,问:你妹妹? 我哪儿知道王雄有没有什么义女。 我干巴巴笑了两下,没回话,南起坐直,一只手搂着我,一只手支着下巴,说:摘了面纱。 面纱一滑,我傻了。 什么义女,不就是他的亲闺女王盈盈吗? 她不是林少榆的心头肉吗,怎么跑来这里勾引南起? 小女烟烟,见过圣上。 南起没理她,转过脸,又问了一次:你妹妹? 不认得。我如实作答,好像有点眼熟。 旁边的来使拍马屁:原来是皇后娘娘的妹妹,怪不得也是个美人。 坐在他一旁的夫人,悠悠然跟了句:连义妹的舞技都能如此动人,想必皇后娘娘,一定艳压天下,不如今天,也让我们大家开开眼。 ?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,你是塞了好多美女都不好使,想拿我泄愤。 我看向南起,等着他替我说话,他却松开我的手,笑意盎然地望着我,说:朕也不曾见过皇后跳舞。 王盈盈也抓住这次机会,添油加醋:姐姐自幼学舞,定能让圣上惊艳。 行,都逼我是吧。 我闭了闭眼,压下心头的烦躁,看着南起,越看他的脸越生气,说:还请圣上,把宝剑借我一用。 南起没犹豫,把宝剑递给我,饶有兴味地看着我。 我站起来,拔出宝剑,说:诸位,献丑了。 我不会跳舞,但是会舞剑,林少榆出征时,我每日都在练习他教我的动作,想着回来后跳给他看。 只是没想到,再也没有跳给他的机会了。 我舞剑的时候,一直看着南起,看到他的表情,从散漫变得凝重,又变成盛怒,飞跃而上,握住了我的手腕。 别跳了。 护卫都围过来,怕我会伤到他, 南起把剑一扔,视线扫过跪下的每一个人,嗓音冰凉,刚才的懒洋洋一扫而空。 朕的皇后,也是你们能看的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