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映雪再次清醒时,屋外下着雨。 丫鬟怜儿正与备着药箱的老头说着什么。 许大夫道:“你家王妃本就有旧疾,如今还有这么重的伤,能保住人就不错了!日后好生休养,也许还有个把年头能活,还有,你日后莫再寻我,告辞!” 许大夫走后,怜儿擦干眼泪进屋,瞧见花映雪醒了,瞬间喜笑颜开,“小姐,您可算醒了!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,您感觉怎么样?” 花映雪挣扎着坐起来,问怜儿:“他们呢,圆房了没有?” 怜儿欲言又止的望着她,花映雪的脸色一变,喉间猛地涌上腥甜,掀开被子起身,怜儿制止她,“小姐,您要干什么啊?” “我要去见谢长宁,”花映雪咳了好几声,“带我去见他,带我去!” “小姐……”怜儿的眼泪掉下来,花映雪红着眼看她,声音轻颤,“最后一次了,带我去吧。” 怜儿闭上闭眼睛,“小姐,您不用去了!王爷昨夜一宿都留在烟夫人的屋子里,早上王爷出府的时候,脖子上都是……烟夫人屋里又要了热水净身,他们,他们已经圆房了!” 花映雪的表情凝滞,蓦地吐了口血出来。 怜儿吓得花容失色,“小姐!” 花映雪眸底的光,寸寸破碎,就这么死气沉沉了好一会,她忽然笑了起来,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落下,“他真狠啊。” 即便是她再三请求,他也还是,还是圆了房…… 怜儿刚想安抚,屋外有人匆匆进来,“映雪——” 主仆二人齐齐望去,只见一人穿着黑色的斗篷进来,帽子摘下,露出了俊美无双的容貌,怜儿大喜,“南离世子,您终于来了!” 秦晨朝她们二人走去,视线紧紧地锁在花映雪的脸上,眉头微蹙,“你怎么弄成这幅德行了?” 花映雪欲要下榻朝他行礼,被秦晨拦下,花映雪望着他,虚弱无力的道:“世子怎会来此?” 秦晨还未应话,怜儿却突然跪在了地上,“是奴婢自作主张寻的世子。” 她红着眼凝着花映雪,“小姐,昨日您身受重伤,奴婢求他们寻大夫救您却无人应允,奴婢出府去求相爷,相爷说早已将小姐您除去祖籍,不再是花家之人了,奴婢,奴婢身无分文,万般无奈下,只能求世子寻大夫,都是奴婢的错,求小姐责罚!” 花映雪的脸色愈发惨白,最终惨然的笑了笑,“起来吧,是我没用,如何怪你?” 怜儿擦着眼泪起身,又急急忙忙的说去沏茶,退了出去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