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里,白色宝马穿梭在车流中,大约半个小时到了英杰事务所。 温知羽上楼。 出乎意料的,事务所大部分灯关了。 霍司砚的办公室里也没有人,但他的二秘还在,看见温知羽过来挺奇怪地说:“霍律师半小时前接了个电话,匆匆离开了。” 温知羽面色微变。 二秘小姐原本以为霍律师去过情人节,但看温小姐的脸色,似乎并不是。 她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。 温知羽很能体会二秘心情,勉强一笑:“没关系!” 她下楼坐到车里。 此时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回公寓等霍司砚,然后过一个不咸不淡的情人节,再飞往法国。 可是……温知羽轻抚方向盘! 她轻轻踩了油门,白色车子朝着医院方向驶过去。 夜色,暗淡下来。 天上开始落雨,一滴一滴落下,惊扰了年轻情侣们。 路上行人慢慢稀少。 温知羽将车开到医院,她并没有立即上楼,而是静静坐了许久。 上去肯定不愉快,但是不上去,她觉得这件事情可能会膈应她一辈子,这不是她的性格。 最终,温知羽还是解开安全带。 …… 乔安算是名人,温知羽稍稍问问轻易找到她的病房。 高级VIP病房,门未关死,虚掩了一条缝。 能看清里面,更能听清里面说话。 温知羽人还没有到,就听见乔安歇斯底里的声音,吵闹得厉害。 温知羽到了门口。 里面又死一般寂静,只有几声轻浅的喘息声。 温知羽站在门边,她看见……看见乔安从身后抱着霍司砚。 他全身紧绷,面容压抑。 那样子的他,只在乔安面前出现过。 蓦地…… 霍司砚用力推开乔安。 他看着乔安开口,声音冰冷至极:“我为什么不恨你?如果不是因为你,婚姻对于我仍是神圣的,而不是变成一张废纸一种束缚,更不会成为绑住人的手段!乔安……你说我不该恨你吗?” …… “别恨我!司砚……你别恨我!” “我们重新开始好吗?” 霍司砚没有回应她。 乔安穿着松松的病服,投进他的怀里,那颗小小的脑袋埋到他的怀中。 她梦幻般开口:“我知道你忘不了我!我知道你并不爱温知羽!” 霍司砚身体震了震。 乔安露出一丝轻笑:“你要是爱她,就不会把戒指戴在她中指上!司砚,我知道你当年想跟我求婚,那枚钻戒是你量过我无名指的……是不是?” “所以,你根本不会娶她!” 霍司砚再次推开她。 他咬牙切齿:“我爸妈和明珠都喜欢她,我为什么不娶?” 门口传来“啪”地一声! 那是温知羽手上文件掉了! …… 温知羽全身僵硬。 上来前,她有想过很多不愉快的画面,可是她没有想过是……这种。 霍司砚说……婚姻是束缚! 他说……婚姻是废纸! 他说婚姻只是绑住一个人的手段! 是她温知羽想绑住他,还是他霍司砚想绑住她温知羽? 不管是哪种,都很可笑也很可怜! 还有那枚她趋之若鹜的钻戒,她每次等得心痛就会看着发呆的钻戒,原来竟有这一段故事,原来他不给她戴无名指是因为不爱,是因为这个位置专属于乔安! 太可笑了! 她从前笑乔安疯、笑乔安不清醒。 原来,真正不清醒的是她! 她傻傻地等他、给他炖补品,她愿意去法国两年只为了他处理好跟乔安的事情,她期待情人节他要开会他要工作,可是乔安一个电话他就能过来。 她凭什么以为两年……他们就会断绝往来,他们明明是准备纠缠一生一世的,而且,他们两个明显都颇为享受这种关系! 只有她,明明是局外人,还自以为是! 够了,温知羽……足够了! 到此为止! 温知羽不想哭的,太丢脸太难堪,可是泪水还是忍不住滑落了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