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他活着,他可以活着,我说他死了,他也可以死,你说呢?” 棱模两可的话,好像什么都说了,又好像什么都没说。 他像是把她的心绑在过山车上,起起落落,绝望中夹带着希望。 不愧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啊。 “那他们……”江心顿了顿,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在不激怒他的情况下,询问最真实的答案,“真的活着吗?” 霍垣还是没回答她这个问题,而是反问,“若是他死了,你会怎样做?” 他多高傲的一个人,从来说一不二,这么反复的试探,就是他最真实的答案了。 一股难言的锥心之痛,将她的心脏搅得支离破碎,她眸子那最后一点光亮也沉寂下去,变成了灰暗的死寂。 “我会杀了你!” 她说出了此刻最真实的想法,若是旁边有趁手的东西,只怕就直接动手了。 霍垣盯着她看了几秒,他捏住江心的下巴,细细的端详,眼中一贯的薄凉,与她眼中的愤恨对比鲜明。 “我等着。” 说罢,他下了床,往浴室里走了进去。 江心呆呆的盯着浴室方向,眼泪模糊了视线。 她不明白,委曲求全这么长时间,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。 多可笑啊。 她自以为对霍垣言听计从,就能护住想保护之人,可到头来,她谁也没护住。 反而还因她连累了那么多无辜的人。 早知道活着这么辛苦,不如当初带着年幼的江颐,一起去与父母团聚。 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一切了。 她捂着脸,呜咽着哭出声。 片刻后,她擦掉脸上的眼泪,深深地望了眼浴室。 随即江心穿好衣服,下了床。她目光呆滞、如行尸走肉般走了出去。 再回到卧室时,手里多了把水果刀。 她站在浴室门口,听着里面的水声,脸上没有多余的悲伤,有的只是视死如归的决然。 有一种悲伤,叫哀莫大于心死。 在痛到极致的时候,就感觉不到疼了。 霍垣出来时,已经穿戴整齐,银灰色的衬衣,是修身的款式,将他完美的身材包裹其中,若隐若现的胸肌轮廓令人浮想联翩。 两人打了个照面,一道雪亮刀光晃过霍垣的眼,他抬手擒住江心的手腕,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抓住了。 刀尖距离他心脏只有两厘米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