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勤对外面的一切全然不知,还沉浸在温柔乡里。 “心心,心心别跑。” 不着寸缕的女人躲开他的爪子,掩嘴轻笑,“人家在这呢。” “小东西。” 江颐进门便听见这恶心的称呼,饶是他再不信霍垣的话,此刻也都信了。 他看见霍勤扑倒女人,那猥琐恶心的模样,脑海里主动把他身下那女人的脸,替换成江心,杀意瞬间侵蚀了他的五脏六腑。 江颐瞥见书架上的青瓷瓶,他走过去,抓起青花瓷瓶,朝着霍勤缓缓靠近,目光阴森可怖。 两人女人见到他过来,吓得立马推开霍勤,抓起衣服蜷缩在一旁。 霍勤目光混沌,四处寻找女人的影子,然而一抬头,只见一只硕大的青瓷瓶落了下来。 “啊!” 霍勤一声惨叫,鲜血从头顶浇盖而下,他浑浊的目光也清明了几分,他惊恐看着眼前这阴鸷少年,好似如大梦初醒般惊声尖叫,“你是谁!” “我是你爹!” 江颐一拳砸过去,霍勤再次惨叫连连,他抱着脑袋求饶,江颐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,他到处找趁手的东西,看见烟灰缸,他想也没想,抓起来就往霍勤脑袋上砸。 一下,两下…… 霍勤被砸的毫无反抗之力,他蜷缩在地上,从一开始的尖叫怒骂,到最后的求饶,再到最后,躺在血泊之中抽搐。 一阵凉风吹来,江颐拎着尚在滴血的烟灰缸,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,地上的血,像小溪一样,顺着地板,流向各处。 “咚”的一声,烟灰缸陡然从他手里掉落,在地面“咕噜咕噜”转了一圈,不知滚到了什么地方。 …… 两天后,躺在病床上的江心醒了。 她睁开眼,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,纤细的睫毛微微颤栗,苍凉的目光,泪水汇聚,顺着眼角无声滑入鬓角。 到底是多罪恶滔天的人,连死都不能如愿。 她艰难地抬起手,扯下脸上的氧气面罩,浓郁的消毒水令人作呕。 “醒了?” 听见这道声音,江心愣住,一股恐惧与愤恨从灵魂深处袭来,她转过头去,看到男人那张脸,呼吸逐渐变得沉重起来,双肩控制不住的颤栗。 霍垣伸手,握住她的肩,试图安抚,谁想刚碰到她就抖的越发厉害了。 他顿了顿,又把手拿了回来。 霍垣深深地看着她,眼中似有千言万语,没能说出口的,都化作一抹苦涩沉淀在眼底。 最终,他无力地说了句,“你弟弟找到了,他活着。” 江心望着他,却再也没有之前听见江颐活着那样欣喜,她流着泪,苍白的唇直打哆嗦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 她挤了良久,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,“还不够吗?” “我在你心里,真就如此不堪?”霍垣这句话也说的艰难,好似费了很大力气才说出来,夹杂着前所未有的苦涩与自嘲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