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小姐?夏小姐?” 是谁在叫她? 夏漓鸽缓缓睁开双眼,惊愕的看着四周。 她正躺在一张欧式风格的大床上,入眼是皆是低调而奢华的装饰。 这是哪里? 她不是跳海了吗?是谁救了她?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,竟然是她十八岁那年的红裙,难道这又是夏浅语设计自己的新招? 夏漓鸽看到镜中的自己,她彻底懵了。 她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脸,光滑细腻,没有一点疤痕,她的脸明显小了好几岁。 一种不可思议的念头在脑海中升起,她拿起桌上那老款的手机看了一眼日历,竟然重生到她十八岁那年! 夏漓鸽泪流满面,她没有死! “夏小姐,既然你已经醒了,我这就让司机送你离开。” 夏漓鸽转头,对上一张熟悉的脸。 萧燃? 难道这里是…… 夏漓鸽定了定神,转身认真的看着他,“我要见他。” “夏小姐是不是晕倒时摔坏了脑子?就在半小时前,你已经拒绝了先生,从今以后,先生不会再……” 她吸了吸气,声音清澈,“萧燃,还有些话我要当面告诉他。” 萧燃似乎对她之前拒绝的行为很不满,嘴角勾起一抹嗤笑,“夏小姐是否太高看自己了?若不是两家从小订下的那桩婚事,你以为今天先生会给你机会见他? 只可惜机会已经被夏小姐给用光了,直走就是大门,不送。” 她还在他的别墅,一切都还来得及! 夏漓鸽向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,有一个人,她必须要见,有一些话,她必须要说。 推开厚重的铁门,她仿佛走进了另外一个童话世界。 院子里四处种植着艳丽的玫瑰,映着白墙,颓败中又有些妖异,或红或粉或白的各种玫瑰包裹着别墅形成一幅瑰丽的画面,一如本该惊艳自己人生的绝色男人。 穿过院子,阴暗的走廊尽头,一人一轮椅。 男人留着寸头,干净利落的眉峰下覆着一条黑色薄纱,遮住那双本该阴鸷薄情的双眼,凌厉的五官在薄纱的映衬下削减了些威严,多了一丝神秘。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,摘下薄纱,这男人的脸有多好看。 夏漓鸽明白自己能平安走到这里,都是男人暗中授意,要是外人闯入,死无全尸! 他并未有所动作,仿佛所有注意力都在手心的那朵娇嫩的玫瑰上,一如身前这不谙世事的少女,只要他稍微用力,娇艳的花瓣就会化作尘土。 男人声音平淡冷清,犹如天上疏离的流云,“大门不在这边。” 夏漓鸽没有离开,反而停在了他身边,垂眸静静的看着他,他的肌肤比起常人要白皙很多,阳光落在他身上,却仿佛被他身上的冷意所溶解,无半丝暖意。 夏漓鸽缓缓蹲下和他平视,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碰他眼上的黑纱,又想到了自己之前拒绝他的话,她的手指僵硬在半空,竭力压制内心翻涌交织的各种情绪。 “容焱,”她舔了舔干涩的唇,如同玉珠落盘一字一句道:“我要嫁给你。” 她与容焱的婚约,是早在她出生之时就订下了的。 那时她的父亲还在世,宫家与容家同是四大家族,本是门当户对,只可惜宫斐夫妻发生意外,宫斐撑着最后一口气,为防止宫家财产争夺波及到幼小的女儿漓鸽,临终前他将她交托给好友夏峰照顾。 漓鸽从小被夏家收养,为了隐藏身份,改名叫夏漓鸽。 她并不知道有这门婚事,直到容焱找到她,要履行婚约,却被她无情拒绝。 上一世,哪怕她拒绝了容焱,容焱仍旧帮她多次,而她却像是瞎了一样,眼里心里只有齐烨。 她甚至不惜把自己的肾脏献给齐烨,可那个男人,却背叛了她,上了夏浅语的床,甚至还任由夏浅语肆意陷害,毁了她的容貌,逼得她跳海。 直到落海之前,看到他从天而降的那抹身影。 她才明白,容焱才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。 上辈子,她拒绝了他的求婚,而这一次,她想要答应他。 男人那张精致如玉的脸仿若平静的湖无丝毫波动,只是嘴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嘲弄暴露了他的情绪。 “漓鸽小姐之前的态度很坚决,你说过,你这辈子只会嫁给那个姓齐的,死也不会嫁给我,我虽是个瞎子,却也不是能被人肆意玩弄的。” 先前她否定了这门婚事,如今却又反悔,以容焱的身份和自尊,自然以为她是在耍他。 如果不是她,换成其他人,敢如此出尔反尔,根本无法活着站在他面前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