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修暗暗叹了一口气,颜晨这三年来对待这段感情有多认真和小心翼翼他都看在眼里,本来两人住在一起好好的,偏偏许咚咚仗着自己是青梅竹马的身份来搅合两人。 颜晨在别墅里挨打的事他也听说了,这件事本来就是许咚咚的错,陆总惩罚过应该跟她保持距离,结果居然瞒着颜晨带她出去旅游,这搁谁心里也不会好受。 更何况陆总还要跟许咚咚结婚,这不是抛弃颜晨的意思吗? 颜晨哪怕再爱他,恐怕也会失望至极。 “我要找她。”陆廷深大步流星往外走,沈修只得跟上。 车里,气氛格外僵凝,陆廷深木着一张脸,眼底黑潮涌动,整个人看起来紧张又不安。 二十分钟后,沈修开车来到本市一家医院的太平间,刚步入,阴森冰冷的感觉扑面而来,他们在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前停住,工作人员对他们说:“她就是从水库里被打捞上来的女尸,法医说死亡时间超过了48小时,身体被水泡到发胀,已经出现了尸斑,你们做好心理准备。” 沈修下意识看向陆廷深。 只见陆廷深的脸色异常的苍白,工作人员走开后,他垂着眼看着白布映出的人体轮廓好久好久,突然就淡淡开口:“我了解的颜晨,外柔内刚,绝不会为情自杀。” 嘴上这么说,他伸去掀白布的手还是抖的厉害,沈修有些害怕,别开头没去看,就在陆廷深即将掀开白布时,他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,这是许咚咚的专属铃声,换作以往他会第一时间接起来。 然而现在整个人怔怔的,手垂落在白布上,好像突然又失去了勇气。 如果颜晨真的死了,他该怎么办? 她那么爱自己,当得知他要跟许咚咚结婚,当得知他亲自带许咚咚出去旅游玩儿,心里该有多难过痛苦? 她对他失望至极,选择轻生,也不是没有可能。 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,薄薄的一层布却没力气掀开。 电话铃声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,他像是没听到,最后咬着牙,抓着白布骤然一掀,目光紧紧落在女人的脸上,真的被水泡肿了,几乎辨不出原来的面貌。 “陆总,是颜晨吗?”沈修不敢看,没出息地偏着头,周围环境可怖,他身体都绷的紧紧的。 迟迟没听到陆总的声音,沈修奇怪地拿眼角去瞟,却见陆廷深已经放下了白布,脸上表情清淡,没一丝悲痛。 陆廷深瞥一眼畏畏缩缩的沈修,没好气的开口:“不是她。” 他就说以颜晨的个性,不可能会轻生。 沈修大大地松了一口气,转头去看白布下的女人,虽然脸有些肿,但熟悉的人能一眼看出来不是颜晨,他连忙把人家盖好,面色窘迫地对着陆廷深,“那怎么会穿了颜晨的裙子?” 陆廷深挑眉,“你确定不是撞衫?” 沈修想了一下,摇头又点头,“那要看这个女人的身份了,颜晨这件裙子是某大牌的限量版,穿得起的人少。” 两人正说着,陆廷深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,他拧着眉接通,许咚咚娇柔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,“深哥哥,我爸妈说晚上两家人一起吃个饭,商量一下婚礼的事。” “我晚上没空。”只说了这么一句话,他便挂了电话,跟以往对待许咚咚的态度,天差地别。 沈修有些奇怪地看着他,他脸色很不好地揉了揉眉心,“找到颜晨之前,我什么事都不想做。” 是啊,这里躺着的女人不是颜晨,那颜晨去了哪里? 他们离开时,刚好有其他人来认尸,原来水库打捞上来的女人已婚而且有个孩子,却不幸得了绝症,家里贫寒,不想连累亲人才选择轻生,所以她不大可能会买昂贵的裙子。 “去查,确定颜晨三天前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地点,我不在的这段时间,她都在忙什么。”陆廷深眉间拢着一抹愁绪,心里满满的不安。 沈修得了命令,紧锣密鼓地去调查,寻找。 陆廷深想到什么,驱车回家,杨姨正在家里做晚饭,见他回来了,如平常一样打招呼。 他站在厨房门边,“杨姨,你上次见颜晨是什么时候?” 杨姨见他神情严肃,满脸惊讶,心想陆先生不是要跟许小姐结婚了吗?还问颜晨做什么? “上次见她是三天前,星期二吧。”杨姨随口就答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