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黎黎,不怕冷,我在这……”苏圣寒将她紧紧搂在怀中,声音有些压抑不住的轻微哽咽。 曲黎冷了一阵,又猛地发起高烧,梅苑上下急得手忙脚乱。 大帅府的大夫也没了辙,提议要苏圣寒直接将曲黎送去医院,找西医医生治疗。 “我不要去医院……我不要去……”烧得两眼发花的曲黎执拗开口,她声音模糊不清,但意识还是很清醒的。 她不想让苏圣寒知道,自己得了那种不治之症。 “黎黎乖,你不想去我就在这里抱着你。”苏圣寒做了退步,但还是使了眼色命人去医院请个西医过来。 “四郎。”曲黎忽的睁开了眼,脸蛋烧得红彤彤,嘴唇也是红艳得像滴血,“不是都说好了吗…… 这辈子有我就够了,你怎么就变了呢?” 四郎这个称谓,是年少时曲黎对苏圣寒的专属昵称。 只是近几年来,她再未唤过。 “你快好起来,四郎只要你。”苏圣寒吻着她的额头,心底却有了前所未有的空荡感。 曲黎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,身子才渐渐好转。 苏圣寒也坚定不移地陪了她一个月,亦如当初那般寸步不离。 曲黎有些晃神,苏圣寒对自己这般上心,是出于真情,还是愧疚,她捉摸不透。 可最后这所剩无几的生命中,有他这样尽心的陪伴,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? 肺里突然堵得慌,曲黎拿起手帕捂住嘴,轻声咳嗽。 枣红手帕还未移开,她便嗅到了血腥的味道。 自己的身子,是越来越糟糕了…… “怎么了?”苏圣寒看到了她脸色的异常。 曲黎用手帕捂住嘴,微微摇头:“突然想吃西巷街的梅花酿了。” 她不想让苏圣寒看到自己的狼狈。 “我马上去买。”苏圣寒眼神泛亮,随即踩着军靴大步离开。 他一走,曲黎才松开沾血的帕子,嘴角还带着一丝血渍。 “给我多备些枣红色的手帕。”曲黎对着小七吩咐。 小七心疼自家主子的坚韧,却也没敢忤逆她的决定,一路小跑着去了库房。 直到傍晚,曲黎都没等到苏圣寒买来梅花酿,更没等到小七带回枣红手帕。 她有些不安地在梅苑大门口踱步,心想要不要再派个丫鬟去库房看看。 “嘭”忽地一声枪声,响彻整个北帅府。 曲黎手中沾血的帕子被震落在地,心如擂鼓般急剧跳动着。 “夫人!”主厅一个丫鬟慌慌张张朝曲黎跑来,噗通跪在地上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