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笙见江司屹发烧了,连忙拿出毛毯盖在他身上,打湿了毛巾轻轻贴放在他额头。 一遍遍换着毛巾,等他额头温度降下来,简笙方才松了一口气。 她跪坐在床侧,目不转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江司屹,忍不住伸出手,隔空描绘着江司屹的轮廓。 描至他紧蹙的眉头之时,简笙眼眶突然酸涩起来。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江司屹笑了。 “小叔。”简笙双手交叠放在江司屹头侧,下巴磕在手上,声音轻而细,“我从来没有骗过你,我真的生病了。” “等我死了后,你是不是就会笑了?像小时候那样?” “小叔,我真的很喜欢你……” 她说着说着,竟已泪流满面,眼泪落满了手背。 简笙轻轻探身过去,将一个轻如羽毛般的吻落在江司屹紧绷的唇边。 她含泪笑着,心中满是这一生都求而不得的悲凉和无奈。 次日一早。 江司屹撑着还有些眩晕的脑袋,摇晃的走出房间。 客厅内一股米香味,他眨了眨干涩的双眼,目光落在餐桌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上。 昨天他好像听见了简笙的声音,是她来照顾自己了吗? 也是,除了她还能有谁会来。 江司屹苦涩的嘴似是被那粥勾起了食欲,他坐在桌旁,一口口吃着口味清淡的粥,眸色复杂…… 直到晚上,江司屹接了个电话,穿好衣服出门。 开车来到简笙陪酒的会所。 此时简笙已经上好妆,按照领班的要求去陪一个老总喝酒。 转角之际,蹭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,她下意识的说了句:“不好意思。” “简笙!” 她惊得连心跳都好似停了,抬头看着眼前盛怒的江司屹,避之不及。 “你是已经喜欢上这工作了吧。”江司屹语气好似连齿缝间都夹着愤恨。 简笙有苦难言,她若不在这儿陪酒,又怎么去付奶奶高昂的治疗费。 “小叔,我……”她欲言又止,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 “你真让我感到恶心。” 简笙整个人都怔住了,她望着江司屹,被他嫌恶眼神刺的生疼。 江司屹冷嘲一声,转身离开了,背影比从前更为冷漠决绝。 简笙想去抓住他的手扑了个空,只能用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看着他渐渐远去。 往后几日,江司屹烦躁到连工作都开始走神,时不时推开眼前的文件冷着脸捏着眉心。 “江律师,我这儿有个案子你受理一下吧。” 同事将一份资料放在他办公桌上。 江司屹瞥了一眼,语气不太好:“原告被告?” “被告,不过原告胜算不大。”同事将案情说了一番,江司屹也大致明了,将注意力放在处理案件上,暂时摆脱了因简笙而生的莫名情绪。 直到开庭那日,两天都不曾睡过觉的简笙带着憔悴的面容踏进法庭。 可在与被告席上辩护律师眼神相撞那一瞬间,她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定格在了原地。 被告席上的江司屹同样惊愕的望着原告席上的简笙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