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与萧景策的第一次见面,便是在红帐之中。 他躺着,我站着。 或许是顽疾缠身,萧景策面色苍白,薄唇毫无血色,唯有一双落在我脸上的眼睛光华流转,比满室烛火更亮。 见我迟迟不动,他叹了口气:“倒是我太过虚弱,辛苦夫人了。” 我一脸正色:“侍奉夫君,乃是为妻者应尽的义务,夫君莫要心软,同情于我。” 说完便开始辛苦工作。 动作间,萧景策目光中暗含的笑意渐渐淡去,忽地伸手按住我:“夫人这是在做什么?” “自然是在做该做的事。” 该剥的都剥得差不多了,我扯开他衣带,手指按住腰窝往下滑,邀功,“我侍奉得怎么样,夫君可还觉得舒适?” “夫人……真是玲珑心思……” 萧景策断断续续地说着,忽然一声闷哼,那只软弱无力的手揽住我的腰往下勾,我整个人都扑进他怀里。 被我这么一压,他突然偏头吐出一口血,昏了过去。 我傻在原地,宛如一道雷当头劈下。 转头望去,层层叠叠的红色幔帐外,龙凤花烛仍然在烧。 我是来冲喜的。 然后新婚第一夜,便将我这体弱多病的夫君冲死了? 好在萧景策没有死。 平阳王府的医官来诊了脉,施了针,萧景策悠悠转醒。 见我蔫巴巴地站在床边,他轻勾唇角:“夫人的脸色怎么这般不好?” “我心悦夫君,却又弄巧成拙,免不得担忧自责。” 室内安静片刻。 萧景策笑了笑:“夫人心悦我?今夜似乎才是你我第一次见面。” 我开始瞎编:“夫君天人之姿,我对你一见钟情。” 他直直望向我,不知怎么的,令我想起暮春四月落了花瓣的山泉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