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台里的声音带着电流,“兹拉”的拨动着霍随洲的神经。 手机屏幕细小的字压在他的胸口,让她喘不过气来。 良久,他才回过神来,疯了一般打着方向盘掉头远去。 车子一路飞驰,也不顾上停稳,霍随洲冲下车,不顾一切的穿过人群往医院里奔去。 可他没有注意到,一个带着口罩戴着帽子的女人揽着一个少年,与他擦肩而过。 医院内。 因为连环追尾,医护人员急的手忙脚乱。 霍随洲大步冲进了医院,随手抓着一个护士问道:“刚刚追尾车祸送来的人呢?” 见到他阴晦的神情,护士吓了一跳,表情不满。 “没看到现在忙吗?这次追興興付費獨家尾死伤惨重,你要找谁?” 护士的话像把利剑穿透了霍随洲的心,痛得他浑身发抖。 “孟挽言。” “伤者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。”护士粗略翻着名单,“这次追尾还引发了爆炸,有些尸体已经烧毁的辨不清身份了。” 很快又有一床伤者送了进来,护士赶忙追了上去,不再多留。 剩下霍随洲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。 什么叫辨不出身份?什么叫没有?孟挽言呢?开什么玩笑! 在这烈日炎炎的夏日,他如置冰窖,手脚冰凉。 整个医院里所有人都脚不点地的奔走着,重叠交错的哭喊声刺激着霍随洲的神经。 他身体一晃,竟是往后退了两步,随即卷着怒意大步离开了医院。 酒店空中花园里空无一人,霍满粉色月季的花篮上系着白纱,满场浪漫又梦幻。 路过的人无一艳羡,能举办这样一场婚礼的新人一定很相爱。 “嘭”的一声,远处落地门被粗暴的推开。 宫悦穿着婚纱,看着步步走来的霍随洲,神情委屈:“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走了?” 霍大的婚礼,却只剩下新娘,像个笑柄般恭送着宾客们离开。 但是在得知孟挽言去世的消息之后,恼怒都被窃喜占据。 现在看见霍随洲再次回来,她有些埋怨的问:“你去……” 话未说完,下颚便被一只大掌钳住,余下的话尽数破碎。 霍随洲的眸子黑沉如墨,将手机举到了她的面前:“说清楚。” 那被自己亲手删掉的短信重见天日,宫悦眼神闪躲:“这是什么?” 可霍随洲没心思跟她绕弯子,一字一句的说:“毕业大戏那天,我手机一直在你手上。” 宫悦作为霍随洲的助理,全权替他承办着日常琐事,他竟然一点都没有提防与警惕。 他竟然这么大意,让宫悦有机可趁。 霍随洲只觉得自己既可笑又可悲,像个荒诞的,关在她精心编织谎言里的玩偶。 受着她的操控,伤害着他最爱的人。 谎言被揭穿后,她也不再遮掩。 感受着下颚传来骨碎般的痛楚,宫悦眼眶迅速泛红,可她却露出了笑。 与平日端庄贤淑截然相反,看上去只有可怖。 “因为我爱你!”她嘶吼着,“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,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看我一眼!” “凭什么她孟挽言就能要什么有什么?老师的宽容优渥的家境还有你!凭什么!她死了也是她活该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