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墨燃昏沉从病床上醒来,想要去找姐姐。 可刚一出门,就听见路人都在议论,前太师嫡孙女江千宁在大街上磕头认罪。 他不敢相信,一股力气强撑着他走到这里。 江千宁不可置信的望着他,心口都是紧缩的! 她喃喃问:“墨燃,你怎么来了?” 江墨燃咬牙颤声问:“姐姐你这是……” 江千宁眼神躲闪,心底漫上一阵惧意。 她不能,也不敢让弟弟知道她的经历。 江千宁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:“墨燃,你别管了,先回去养病,好吗?” 江墨燃瞬间急红了眼,他猛地咳嗽几声道:“姐姐……你怎么在街上……” 剩下的话,江墨燃说不出口。 在他心中光风霁月的姐姐,怎么能如此卑贱的在街上自取其辱? 她的傲骨、她的尊严,全都不要了吗?! 江千宁望着江墨燃碎裂的眼神,心尖猝然一痛。 她最怕,最怕的,就是连弟弟都看不起她。 江千宁还想说话,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。 下一刻江千宁就瞥见了打马而来的陈寄白。 黑色骏马倏忽便至。 陈寄白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江千宁,冷笑一声:“真是姐弟情深啊!” 他不知道始末,只看见眼前江家姐弟相互对视,碍眼得让他心火上升! “月清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城外墓地,江千宁你凭什么还能享受亲情的温暖?” 陈寄白一声令下,江墨燃就被他的侍从架着往王府拖去。 “姐姐……”江墨燃害怕的声音渐渐飘远。 江千宁心头一急,涌上一阵绝望。 她跪着膝行到陈寄白的马前,哀求:“摄政王,您怎么对我都可以,求您放过我弟弟……” 说完就一个接一个的头往下磕。 青石地面上,几乎立刻染红一片。 陈寄白眼见她这幅模样,只是不屑挑眉:“江千宁,你做梦!” 江千宁浑身一震,眼前渐渐模糊一片。 她凄声道:“我坐了四年牢,对着林月清的牌位磕了上万遍头!” “我成了奴婢,永失自由身!这辈子都再也抬不起头,任人随意侮辱!” “这样,还不够吗!” 够吗? 陈寄白淬了寒冰的眼神,落在江千宁身上。 “江千宁,这些还远远不够!” 他冷冷望着她,声音越渐冰寒。 “要不是你,月清跟本王早就完婚,她会成为最风光最幸福的摄政王妃!而不是在黑寂冰冷的地下长眠。” “这一切,都是你的错!” “江千宁,你害了她,罪孽深重,凭什么还能若无其事的活着呢?” 江千宁浑身一震,怔怔望着陈寄白喃喃道: “陈寄白,是不是赔上我这条命才可以?” 说完,她不知哪来的力气,猛地站起扑过去抽出一旁侍从的佩刀,朝着脖子毫不留情割去! 可下一刻,就被陈寄白手中的马鞭一抽。 江千宁吃痛的松开手,佩刀却还是在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! 陈寄白望着她脖上顷刻涌出的鲜红,神情阴郁。 他带着克制不住怒意,咬牙道:“江千宁,你的命是本王的!你休想死的那么轻松!” 江千宁绝望的软倒在地,脖颈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。 这痛渐渐传至心尖,痛不堪言。 陈寄白真恨她啊! 就连死,都不允许。 他要她,生不如死的活着! 江千宁面色惨白,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,软软倒地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