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府内炭火旺盛,而床榻上傅嫣然面色惨白,冷汗直流。 几番挣扎后,她表情痛苦地睁开了眼。 她是被生生疼醒的,寒气侵体,蛊毒发作得更是厉害。 身边侍女立刻跪在一旁,热泪盈眶:“公主,您终于醒了!” 在侍女哽咽的讲述中,傅嫣然才知道,自己被侍女好不容易救起后,竟昏迷了两日。 在这期间,萧奕对她不闻不问,就连丞相府中的人也不曾来探望。 就好像无人知晓那日发生了什么事。 傅嫣然的心仿佛空了一块,她让录事官前来,面色平静:“遗嘱你且先收着,将放夫书拿来吧。” 萧奕对自己可以如此无动于衷,就知他绝无再爱自己的可能。 不若现在就放他自由,让他不再怨自己。 …… 冬月初一,是傅嫣然与萧奕每月定下的相守之日。 屋外的天气愈发寒凉,冷风刮过,树叶飘零更甚。 萧奕一身寒意前来,看到傅嫣然面上涂脂抹粉,好好地坐在案边,嘲讽道:“公主还真是福大命大!” 傅嫣然眸色空洞,看不出喜怒哀乐,只无力解释。 “那日是傅梦姝自己将修儿推下去,我跳入池中是为了救修儿,我身边的侍女看得清清楚楚,必定也向你解释过,是你不信……” 萧奕冷笑:“公主没做过母亲,为人母,怎会将孩子置于死地?” 傅嫣然被他这句话刺得心口一震,她抬头望着萧奕那张斯文俊秀的脸,哑然失声。 “相爷可忘了,我也曾有过孩儿?!” 只是那孩儿,是死胎,是她这一生唯一的孩子…… 她的眼底包含水雾,萧奕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,莫名心悸。 傅嫣然失态,她强忍着不再说话,示意录事官前来。 萧奕不明所以,就看录事官将一封书信递到面前。 他拿过一看,眸色猛得一缩——放夫书。 “你又在耍什么把戏?” 傅嫣然看着他喃声道:“相爷今日若愿好好陪我,我放相爷自由。” 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,她想明白了,有些爱,不管多少年,得不到就是得不到。 何不放过萧奕,也算放过自己……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