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辞愣住。 这时,又见月色下,两匹汗血宝马拉着一辆华丽富贵的马车,来到了她的身边。 云清辞抬头望去,马车内恰好有人掀开车帘,跳了出来。 来人,竟然是三年未见的四位哥哥! “小妹,我们来接你回家。” 云清辞看着哥哥们熟悉的脸,一时间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,伴随着热泪夺眶而出。 大哥沈宴庭连忙上前,伸出手擦拭着云清辞的眼泪,轻声安慰道:“别哭,有大哥在,谁欺负了你我一定帮你欺负回去。” 云清辞摇着头,扑进大哥的怀里,哽咽着说道:“我已经没脸再回去了……” “傻丫头,胡思乱想些什么呢?你知不知道暗卫回报说萧北凛那小子要娶妻,你深夜独自出门的时候我们有多着急!” 四哥沈凌秋的语气中带着气愤和着急。 “爹听了以后气得把最喜欢的青瓷茶盏都摔了,说什么也要接你回去。”沈宴庭摸着云清辞的头说道。 云清辞闻言,眼泪也顾不上流了,颤抖着问道:“爹也来了?” 话音刚落,马车上就下来一位两鬓花白的老者,一身风骨却也止不住地乱了脚步。 “爹!”云清辞扑进了沈父的怀里。 沈父见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,眼眶微红着将身上的裘皮袄子脱下披在了云清辞的身上。 “跟爹回家,你娘做了你最爱吃的腊梅糕等着你……” 云清辞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,半响才又哭又笑挤出一个字:“……好。” 几人迎着云清辞上了马车,消失在了冬夜里。 …… 翌日,萧府内院。 萧府喜事将近,府里热闹非凡,侯夫人又怕那云清辞跑出来再生事端,命下人去将她锁起来,好生看管着。 “夫人,世子!沈……沈夫人跑了!” 说着,下人将云清辞留下的休书递给了萧北凛。 “放肆!她也配写休书?” 萧北凛捏着手里薄薄的一张纸,越看越怒。 那上面字字珠玑,句句写满了对他的怨怼和悔恨。 侯夫人将茶盏放在桌上:“急什么?不过是一介村妇,还是个逃妾,没有户籍和路引,连城门都不出去。” 侯夫人语气中尽是讥讽。 萧北凛皱紧了眉头:“母亲说的是,不过是她云清辞耍的把戏罢了,过不了几日便自己回来了。” 侯夫人点了点头,摆弄着衣袖说道:“怎么处置云清辞,等她吃了苦头回来再说。” “现在要紧的是三日后与太守大人的定亲宴,你好好准备,可别失了礼数。” …… 三日后,竹里馆。 乐工们弹奏着古琴琵琶,高悬于顶的灯笼上都刻写着清雅诗词。 萧声阵阵,月色映入帘风,上面现着的水墨丹青隐约生动,仿佛身处山迹,竟见来烟,无不刻画着‘风雅’二字。 天字号雅间内。 沈晏庭一边倒茶一便说话:“这竹里馆,是京城最具风雅之地,多少达官显贵,文人才子聚集的地方,普通人挤破了头也进不来。” 云清辞点头接过茶,却并没有多少兴趣。 见状,沈晏庭放下茶盏,用手指了指坐在一旁的三兄弟。 “他们三个惯爱舞刀弄枪,没那个风雅骨性,听说你愿意来,也都厚着脸皮跟了过来。” 云清辞看着一旁坐如针毡的三个哥哥,这才终于笑了。 这几个哥哥中,只有大哥沈晏庭这个养子自小文武双全。 其他三个哥哥,包括她自己,从小最怕的人就是夫子,哪有文人墨客那个心性? 见她开怀,几个哥哥的脸色也都有了笑意。 听了两曲,云清辞起身如厕。 回来时,云清辞经过拐角的时候,突然,一只手抓住了云清辞的手腕,狠狠拉扯。 云清辞回头,却见是萧北凛! “留休书出走,又跟踪我至此,你的把戏到底要耍到什么时候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