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重云几步上前一脚将重阳踢开,冷笑道:“丢到乱葬岗。” “不要——!” 邱初晴想去拉他,又被抓住。 重阳只来得及说出“靳重云,你会后悔终生的”,便没了知觉,如同垃圾一般被抬走,血一路蔓延。 邱初晴狠狠咬住靳重云抓住自己的手,被他一巴掌扇开倒地。 “心疼了?没把你休了游街示众,是本座还要脸面。” 邱初晴脸色灰败,她无声惨笑:“靳重云,休了我吧。” 靳重云心头的无名火越少越盛,面上越来越冷。 “背叛了本座就想一走了之?” “你想如何?也杀了我?” 靳重云冷笑:“好让你和他去下面做对鬼夫妻?休想。” 邱初晴苍白的唇微微上扬,不想解释。 解释在此刻,也没了意义。 “邱初晴,你就老死在这落英苑吧。” 说完,靳重云就带着钟沛儿,扬长而去。 邱初晴笑了,笑出了眼泪,老死?她哪有这样的好命? 可就算她身子寒气够重,也不想死在这冷冰冰的靳府。 摇摇晃晃起身,回到屋内,邱初晴翻出自己珍藏的嫁衣。 当年靳重云给她的婚礼,只是随便拜了天地,嫁衣都没让她穿上。 现在邱初晴懂了,这件嫁衣,注定不是为靳重云穿的。 惊鸿轩。 靳重云不知道怎么了,从离开落英苑开始,心里就不踏实,莫名不安。 他蹙眉,很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。 “那女人安分吗?” 须臾,锦衣卫回报:“大人,邱夫人不见了!” 深夜,望月台。 邱初晴抱着自己给重阳做的简陋牌位,手脚僵滞着爬到最上面。 嫁衣下,是薄如纸的枯瘦身子,夜风拂来,似乎血液都要冻住,不再流动。 入夜后,人烟稀少,但因为邱初晴的穿着和举动,民众们举着火把,提着灯笼,渐渐在望月台下聚集。 “喂,你这新娘子是要跳楼?被夫君抛弃了?” “夫君死了吧?你瞧她怀里抱着的,似乎是个牌位!” “那这是殉情了?” 靳重云赶到,听到这些议论,握着绣春刀的指节咯咯作响。 锦衣卫们气势汹汹上前,围观民众顿时做鸟兽散。 邱初晴俯瞰着台下,看到靳重云沉着脸大步迈上台阶,她一动不动,神色空洞荒芜。 靳重云很快上来,咬牙道:“闹够了吗?” “你没见过我穿嫁衣的样子吧?”邱初晴抚着牌位,不答反问。 靳重云瞳孔狠狠一缩,看清她抚摸着的“夫君重阳之灵位”,恨不得抽刀把那块木头劈个粉碎。 “下来,别闹了。” 邱初晴渐渐退到望月台边缘,如血嫁衣被夜风吹起,浓艳妆容在夜色下,有种别样的凄美。 “五年了,你终是不在乎……” 五年?她说什么五年? 靳重云心口倏地像是被什么蛰了下,这痛意,陌生得令他茫然。 有什么在脑海闪过,快得来不及抓住! “靳大人……” 邱初晴心灰意冷,再也叫不出“重云”。 她的在所不惜,她的此生无悔,统统是一厢情愿的笑话。 “我后悔救你了,真的悔了……” 靳重云面庞更加冷硬,道:“本座也从来不是非你不可。” 三年前,他被对头暗算,找了几个染花柳病的勾栏女子。 恰好邱初晴误打误撞进了房间……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