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还清后,家里没剩多少钱过年。 就算是剩下一些钱,这个年也过不开心。 跨年的时候,年夜饭吃得毫无年味。 一家人坐在一块,只有几句叮嘱。 接下来的计划是让陆友出去找份工作做,妈回厂里上班,我继续回去读大学。 …… 年后,计划如期进行。 陆友找了份房屋中介的工作,基础工资加上租房卖房的提成,工资也不算少。 房子的贷款每个月都能还上,借的钱每个月都能还上一些。 日子虽然比以前过得苦了,但至少还在继续。 我想着这样虽然苦一点,但如果能撑到我大学毕业,也许会有转机,我以此为盼头坚持着。 可这个盼头被打破得太快了。 ,2007 年 5 月,早 10 点。 我在宿舍背书,小灵通接到徐哥的电话。 我当时有点儿害怕,但还是接了。 电话那边,徐哥问我。 「你哥又从我这边的口子借走二十万,你知不知道这件事?」 我一听就愣了。 「徐哥,是不是搞错了?」 「没搞错,身份证欠条都有。」 「他又借钱干什么?」 「所以你不知道这事儿?」 「徐哥,这钱你不能借给他,我们真的还不起。」 电话那头,徐哥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说。 「这钱是他趁我不在,跟我底下的人借走的,我要在肯定不会借给他,我现在就去把钱追回来,等钱追到这张欠条就作废。」 「谢谢徐哥,拜托徐哥了。」 电话挂断后,我站起身,脑子里出现陆友的脸,直接大叫出来。 「狗改不了吃屎!狗改不了吃屎!」 室友们都被我吓到了。 …… 我跟学校请假,连夜坐火车回家,回到家就看见徐哥带了十几个人堵在我家里,我赶紧进去看。 然后就看见我妈护着陆友,两个人都在哭。 陆友明显地被打过,脑袋上的淤青最多,满地的血应该都是他流的鼻血。 徐哥见我来了,对我说。 「我们找人还是找晚了,他前脚借了钱,后脚又跟人打麻将,我们到的时候输了十八万,就追回两万。」 听到这里,我皱眉,问徐哥。 「输掉的钱能不能收回来?」 「道上有道上的规矩,那些人是打麻将赢的钱,那就是他们的钱,我们没理由跟那些人要钱。」 陆友在我妈怀里还倔得很,直说。 「把那两万给我,我能回本!」 我气得抄起门口的拖把杆,狠狠地朝陆友的手砸去,嘴上还大叫。 「你怎么不去死啊!你为什么不去死啊!我怎么有你这种哥!」 陆友被我打得生疼,妈却一直护着他,我好几下都打在妈的身上,她还拦着不让我打,看得我又委屈又生气。 我看着这样的日子,真的撑不住了,蹲在地上抱头哭。 但哭没任何办法。 徐哥见这情况,依然说。 「道上有道上的规矩,既然这钱已经花了,就得还,你们商量一下怎么还吧。」 我不知道怎么还,我现在甚至想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一死了之。 这时候陆友又跑出来说话。 「有办法的,我现在在做房产中介,我知道一个路子,让我弟去银行贷款,从我手上把房子买走,我卖四十万,他就去银行贷四十万,十八万还给你,剩下的我再把我这边的房贷还掉。」 听到这里,我傻眼了,徐哥也忍不住了,对小弟们喊:「给我打!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