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喉咙疼得眼泪快掉下来,却抬手指了指收银台右上方的摄像头,「你砸我店的场景都被录下来了,傅先生,您也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,应该也不希望您的未婚妻泼妇一样的行为被放到网上去吧?」 「你竟然敢骂我泼妇,我撕烂你的嘴!」说完她就要张牙舞爪的扑向我,被傅珣一把拉住了,「小苒,你冷静点!」 赵苒红着眼睛对傅珣示弱,「珣哥,是她骂我。」 傅珣立刻神色柔和地揉了揉她的头发,「没关系,有我呢。」 转向我时眼神又变得阴狠毒辣,「多少钱,2万够吗?」 我防备地盯着他,「自然是够了。」又指了指收款码,「扫码就可以。」 他付完款,斜睨了我一眼,「10万,季虹,拿了这10万就给我滚出京都,像六年前那样。」 待他们走后,我开始收拾杯盘狼藉的店面。 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人骂几句就会掉眼泪的小姑娘了。 傅珣家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。 六年前,他偏偏交了个家境贫寒的女朋友赵娴,傅家怎么可能会同意,想方设法的逼赵娴离开。 赵娴扛不住压力,终于跟傅珣提出分手。 傅珣没日没夜地泡在夜店买醉。 那晚他又喝醉了,我那时满心满眼全是他,看他那副生不如死的模样,也难过的喝了几瓶酒,最后他拉着我不肯松手,我喝得迷迷糊糊。当他解开我扣子时,我没有拒绝。 醒来时是在酒店,我不知道赵娴是怎么找来这里的。 她看到我和傅珣睡在一起,整个人疯了似的冲出酒店,出了车祸,人没了。 自此,傅珣就跟变了个人似的,越发地果断狠绝。 不论我如何解释,他始终认为是故意爬上了他的床,是我故意骗来赵娴。 他把赵娴的死归咎在我身上。 他吞了我爸的公司,我爸至此一病不起。 六年前,我跪在傅珣面前,求他放我爸一条生路,他也是冷笑着掐着我的脖子,「你爸他自己经营不善导致公司破产,跟我有什么关系?至于你,季虹,你处心积虑爬上我床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今天!」 我哭着求他,「我怀孕了,那也是你的孩子,我爸爸是孩子的外公啊!」 他却仿佛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,拍拍我的脸颊,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最恶毒的话,「给我生孩子,你配吗?」 然后用支付宝转了20万给我,「这20万就当我给你的打胎费,拿着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,别再来脏我的眼!」 他真是恨极了我。 我颤抖着手擦干了眼泪,说,「傅先生,要买我肚子里的孩子,20万可不够,至少要50万才行。」 傅珣冷冷地看着我,「季虹,你真让我恶心。」 但他还是又转了30万给我。 我那时确实需要钱,家里破产了,我爸又在住院,我妈每天除了哭还是哭。可我爸到底还是没扛过去。 这次回京都,也是我妈非要回来。 她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,说落叶总要归根,哪怕死她也要死在这里。 我其实不是没有过犹豫,但我也有侥幸心理,总想着已经六年了,兴许傅珣压根就不记得我的存在了。 回来小半年,面包店也渐渐步入正轨。 就当我以为安然无恙时,赵苒无意中发现了我。 赵苒是赵娴的妹妹,六年前不过是一个14岁的小丫头,那时她说长大了要嫁傅珣哥哥那样的男人,我们都以为小孩子说笑罢了。 没想到,如今,她还真代替赵娴成了傅珣的未婚妻。 傅珣那样的性子,竟然能容忍赵苒疯子一样的性子,到底是因为太爱赵娴,爱到可以包容她的妹妹,还是也爱上了赵苒呢? 我妈接笑笑放学回来后,看见被砸烂的面包店,差点被背过气去,「还有没有王法了,大白天的来打家劫舍来了!」 「人家赔了10万呢。算起来我们賺大了,要是他们来砸个三五次,我这个月不开门也行了。」 我妈无语,「那人是神经病吗!」 笑笑扑上来搂住我的脖子,奶声奶气地同我讲话,「妈妈,你头发上怎么有奶油呀?」 大约是刚才洗脸时没洗干净。 「妈妈刚才打扫卫生时不小心弄上了。」 笑笑用肉嘟嘟的小手替我整理头发,「妈妈,我帮你把头发弄干净。」 我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,「谢谢笑笑。」 几天傅珣又来了,「季虹,我没记错的话,上次我提醒过你,不要再让我见到你。」 「傅总,如果您不来找我的话,确实就不用再见到我了。」 「几年不见,你倒是长本事了。」 是啊,以前从不敢忤逆他的人,现在也变成了有爪子的猫。 他找了张凳子坐下,西装革履、衣冠楚楚的人坐在我这狭窄的面包店,着实有些格格不入。 他不屑地睨了我一眼,「说吧,你要怎么才肯离开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