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是谁?」 她并未向我行礼问安,而是站着答道:「奴婢林容微,本是行宫负责花草的。得大皇子赏识,如今是大皇子身边的一等女使。」 宫中等级森严,主子身旁近身伺候的女使们,大多家境清白。而做粗活的婢女们,多数是罪臣家奴。 我看着她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,只觉得好笑。 冷冷说道:「我与大皇子说话时,你如何能插话?既知我身份,又为何不请安行礼?可见如今虽从婢女升为一等女使了,规矩却没学好。我看你也不必在这儿伺候了,先去跟着嬷嬷学规矩才是。」 她听到这话,立刻一脸委屈地看向孟良洲:「大皇子,奴婢并非不尊重章姑娘,只是记挂着您要找的书,所以才……」 从小在宫里长大的我,这种手段伎俩见多了。 明明是我在向她问话,可她偏要对着孟良洲说,惹得他的心疼。 不等孟良洲开口,我已经招手唤来几个女使,把她架走了。 孟良洲见此情景,冷着一张脸看着我:「你如今越发任性了,不过一个女使而已。」 「不过一个女使而已,你又何必摆脸色给我看。」 我堵得孟良洲没话说,足足一个多月不见我。 那天以后,我一直在想,我到底为什么要黏着孟良洲呢。 或许,因为我是章家的女儿,是要守护大梁江山的章家的女儿。 我爹常说,如今虽无立嫡之争,但却有立长之论。陛下当年刀光剑影中被推到皇位上,便是立嫡立长的争斗中,捡了便宜。比他身份尊贵的,比他年长几岁的,都搭了进去。如今太平盛世,皇家少些争斗,于苍生而言是幸。 我爹担心他故去后,章家后人与皇家再无牵扯,没有人会再像他一样,不计付出的为皇帝、为大梁。 所以,我从小就知道,爹爹想让我嫁给储君,想把章家永远和皇族绑在一起,章家才能永久地成为另一个国库。 我是爹爹的女儿,我和他一样,希望大梁安稳太平。 皇伯伯那么宠我疼我,我更希望他能永无烦恼,到了八十岁还能追着孟良辰打。 于我爹和皇帝而言,所有的皇子都一样,在够格堪任储君之位的基础上,争议越小于朝堂稳定越有利。 所以,我从小接触最多的,便是皇长子孟良洲,我只能黏着他,缠着他。 只是随着我一点点长大,我发现,虽然孟良洲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子, 但我似乎更喜欢和孟良辰在一起时那种无拘无束肆意洒脱的感觉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