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就打算一直住在这寺里吗?等侯爷回来,小姐一定要到侯爷面前拆穿她们的狠毒心肠才是! “小姐想好怎么怎么办了吗,要不要奴婢去买两个小人回来,给她们扎小人儿啊?” 沐青婈看着扶渠认真明亮的双眼,哭笑不得道:“这扎小人儿要是有用,想要谁死谁就能死的话,还要官府干什么,这世道不早乱做一团了。” 扶渠执着道:“眼下可不就时兴扎小人儿么,要是扎得她有个头疼脑热的,可不就奏效了。” 沐青婈笑着摇摇头,道:“你与我说说,楚氏和琬儿的事。” 原来早年间威远侯还有一位兄弟,只不过去得早。那楚氏是沐青婈的婶母,也就是威远侯兄弟那一房的。 楚氏膝下有一个儿子,便是沐青婈的堂兄,叫顾放。 而琬儿是大房妾室生的女儿,一直由楚氏抚养。大爷以前是跟着威远侯一起打仗的,他死后,楚氏便带着一儿一女相依为命。 威远侯顾念着孤儿寡母,兄弟又尚未分家,便还一大家人居在一处,又对他们格外照顾些。 沐青婈明事理,从不与楚氏及琬儿起争执,处处也都顾念着她们。 只是如今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,却处处蹬鼻子上脸。 沐青婈虽然记不得以前的事了,可对这样的处境也丝毫不觉得陌生。琬儿对她的恨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,而是日积月累来的,她也好奇那得有多深的恨才能在前世那样狠心地害她,毁掉顾家、毁掉她的一生。 前世沐青婈就算心里有几丝明白,大抵也是希望姐妹和睦,不多做计较的。 如今想来,造成那样的结果,又怎会没有她的错呢。她简直是错得离谱。 有的人不是你对她好,她就会对你好。相反的,她只会越来越肆无忌惮。 所以沐青婈最大的错就是错在把琬儿当妹妹,一心对她好。 琬儿还是从前的琬儿,可沐青婈已经不是从前的沐青婈了。 沐青婈坐在寺庙前的台阶上,支着下巴,眯着眼想着什么。 扶渠还在从旁苦劝:“小姐不能再忍让下去了,小姐就是再不争不抢,也不能让她们……” 沐青婈收回眼神,落在义愤填膺的扶渠脸上,笑了笑道:“谁说我不争不抢了?” 扶渠瞪了瞪眼儿,继而红了红眼圈儿,道:“以前不论奴婢怎么说,小姐就是不听劝的……现在怎么突然想通了……” “我不弄死她们,她们就要来弄死我。”沐青婈幽幽道,“想想,还是我弄死她们好了。” 山里的雪光映不透沐青婈略显幽深而清冷的眼,扶渠看得一哽一哽的。她很明显地感觉到,自小姐醒来以后,就和以前大不一样了。 等沐青婈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以后,就要计划着回侯府了。 扶渠皱着一张圆脸忧道:“这里离徽州城有几十里呢,我们没有马车,走一天也走不回去的。” 沐青婈将头上戴的发钗取下来收进包袱里,利落道:“等下了山再说,有顺路的马车可以请求搭载一程,这些首饰应该够路费。再不济,我俩就走两天走回去。” 这对于沐青婈来说,根本不算难的。前世她代父出战的时候,走几天路的情况也有。 自己这副身体虽然有几分病弱,但确实从小随威远侯耳濡目染,底子不差。 扶渠又道:“可是这寺里还有楚氏派来看守小姐的护院,要是我们下山,他们肯定会拦着的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