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沐青婈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以后,就要计划着回侯府了。 扶渠皱着一张圆脸忧道:“这里离徽州城有几十里呢,我们没有马车,走一天也走不回去的。” 沐青婈将头上戴的发钗取下来收进包袱里,利落道:“等下了山再说,有顺路的马车可以请求搭载一程,这些首饰应该够路费。再不济,我俩就走两天走回去。” 这对于沐青婈来说,根本不算难的。前世她代父出战的时候,走几天路的情况也有。 自己这副身体虽然有几分病弱,但确实从小随威远侯耳濡目染,底子不差。 扶渠又道:“可是这寺里还有楚氏派来看守小姐的护院,要是我们下山,他们肯定会拦着的。” 沐青婈道:“干不过的时候就不要硬碰硬知道吗,有时候一碗药就能解决的事,何必如此麻烦?” 扶渠听了,眼神一亮。 第二日扶渠去膳堂里帮衬了一下子,给寺庙里的那些个护院准备饭菜羹汤。 护院们一碗青菜汤下肚以后,上午便开始争先恐后地抢茅厕。 沐青婈带着扶渠,告别了寺中主持,优哉游哉地往山下去。 到了山下,青山绿水风景甚好,但这里的地形十分陌生。沐青婈说等上了官道就容易了,扶渠见她有主意,便稍稍安下心。 然而两人并没能走多远,忽闻山林间飞鸟乍起,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。 扶渠一阵紧张,道:“会不会……有野兽啊?” 沐青婈镇定道:“真有野兽,山里的师傅们不会没有个警醒。”就算不是野兽,只怕也是来者不善。 这一点敏觉沐青婈还是有的。 遂她拉起扶渠,拔腿就往前跑。 两人一跑,身后便立马有了动静,登时从山林里窜出一群人,紧接着追了上来,瞟眼一看,个个三大五粗、黑布麻衣,手里拎的东西一晃一晃的。 扶渠尖叫起来,他们手里拎的,可不就是刀么! 很快两人就被这群人给追上。 关键时候扶渠十分勇敢,连忙把沐青婈护在身后,颤声道:“小姐你快跑!奴婢拖住他们!” 沐青婈见她抖得跟筛子似的,还逞强。心中有些温暖。 结果一把长刀往眼前一横,扶渠就很没骨气地给吓晕了去。 沐青婈镇定地把包袱里的首饰都取出来给他们,并道若是嫌不够,还可等她回城以后,再送上金银之物。 那群莽汉一看便是身上带着煞气,拿刀的手法熟练,怕是一伙土匪强盗。 他们看了一眼为数不多的首饰,不屑地笑了起来,看向沐青婈的眼神里多了些玩味,道:“钱我们要,人也要。” 吓晕的扶渠,再加上强自镇定的沐青婈,怎么看都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。 于是其中两个强盗便大意地上前,拿着绳子试图把沐青婈绑起来。 却不料沐青婈突然抓着麻绳反手套在了强盗手上,一把夺去了他手里的刀。另一个见状立刻举刀要制住她,结果被她先发制人,反砍了他一刀,顿时血流如注。 强盗有些吃惊。 沐青婈眯了眯眼,把他们吃惊的表情尽收眼底。 沐青婈道:“这么惊讶做什么,难不成你们事先了解过我,认定我是个弱质女流?不然怎么会刚一下山,碰巧就撞上了你们?” 话音儿一落,便有一袭紧蹙的马蹄声从不远处奔来。 强盗头目面色变了变,径直低沉道:“杀了她。” 几个强盗齐齐逼上,沐青婈手腕有力,勘勘守住,又一刀穿透了其中一人的身体,热血洒了一身,道:“谁还没杀过几个人啊。” 前世她到底杀过多少人,连她自己都数不过来。 那股弥漫的血腥气并不使她害怕,她只觉得非常熟悉。 长刀从肉体里抽出之际,带起血花四溅。 与此同时,闻得“咻咻”几声,一支支利剑从马蹄声响起的方向射来。 这伙强盗们再顾不上取沐青婈的性命,连忙提刀抵挡利箭。正是这一空当,使得那一队飞骑迅速逼近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