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的一声。 沈清歌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炸开了。 “你说什么?!” 她爸爸的葬礼。 她爸爸怎么了! 林聿川似笑非笑,仿佛看到她这样痛苦就觉得无比解恨,他不愿再透露任何,直接拔腿离开。 沈清歌没心思再顾地上的那些钱,强忍着脚上的疼痛,飞快的追了过去。 “靳先生!” 爸爸的身体一向很好,所以不可能是身体出了问题。 唯一的可能就是,林聿川对她爸爸下手了! 想到这一点,沈清歌浑身的寒意都齐刷刷聚在了一起,直冲头顶。 她明明已经承受了他所有的羞辱与折磨,为什么他还要不放过唐家,不放过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! “林聿川!林聿川!你把话说清楚!” 她拼命的追出来,可拖着一双浑身是伤的腿,显然没有林聿川的动作快,等她追出去时,却只看见林聿川的车辆扬长而去。 她急得眼睛都红了,转过身时,正好撞上夜色的另一个服务员。 “干什么!你没长眼睛啊!” “求你,借我一下手机!”沈清歌砰的一声朝那个服务员跪了下来,泪水止不住的流,“求你了!” 那服务员被她这阵势吓到,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,手就从口袋把手机掏出来扔给了她。 沈清歌拿到手机,感激的朝那个服务员磕了一个头,连忙拿起手机,拨通了唐家的电话。 拨打第一次,没接。 第二次,也没接。 第三次,第四次…… 就在沈清歌险些崩溃大哭的时候,电话终于被接通。 “你好,请问哪位?”是老管家的声音。 她虽然没说话,可那头的老管家却好像已经猜了出来,试探着问:“是大小姐吗?” 沈清歌终于开了口,哭着问,“是我。陈伯,我爸……我爸怎么样了。” “大小姐,真的是你。”陈伯也哭了,“我知道你出来了,为什么不回家,老爷这些年一直很想你,甚至还偷偷去看过你几次,他在进手术室前,还一直在念着你的名字……” 手术室?! “我爸怎么了!” 陈伯哭得更厉害了,“是靳家,靳家这些天不要命的在打压唐家,老爷力不从心,唐家欠下巨额债务,一大群人追上门来,老爷一时急火攻心,突发脑溢血,现在都还在医院抢救,恐怕凶多吉少,而且,就算这次能熬过来,那些追债的人要钱不要命,估计也不会放过老爷的。” 沈清歌整个身躯都在颤抖,有一瞬间她眼前一黑,怀疑自己会不会倒下来。 林聿川骗了她! 她明明说过,只要她和唐家断绝关系,他就不会为难唐家,为难她爸爸的! 沈清歌用尽最后的力气,才控制住自己不晕过去,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颤抖着问,“你们现在在哪家医院!” 沈清歌赶到医院的时候,唐父已经被抢救过来。 她的一颗心还没来得及放下来,就被那些巨额债务压倒。 如果不把这些债务还清,那些人,也不会放过她爸爸的。 “陈伯,我爸的债务总共欠了多少钱?” “三千万。” “陈伯,照顾好我爸,给我一天时间,我去筹!” 沈清歌并没有把握能筹到三千万,但她也绝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爸爸被那群人逼死。 有生以来,沈清歌第一次感到了绝望至顶的滋味。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,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。 等到她回过神时,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夜色会所门口。 多可笑。 林聿川恨她至此,可她唯一能赚到钱的地方,竟然也只有他的地盘。 这儿,有无数名媛贵公子出没。 想到还在医院里的爸爸,她来不及悲伤,她毫无尊严的,跪在了会所门口。 一遍一遍的朝着过往的人磕着头: 【请给我钱,我什么都愿意做!】 一个狼狈至极的女人跪在门口,丝毫不知廉耻的出卖着自己,自然吸引了无数人怪异且鄙夷的目光。 但沈清歌已经不在意这些,她只想要钱,去救她的爸爸! 不知道跪了多久,眼前突然投下一阵阴影,随之,一个男声响起。 “给你钱,你什么都愿意做?” “对!!!” 以为终于有人光顾,沈清歌想也没想便立马回答,抬起头,脸上的笑意却彻底僵在了脸上。 “我们堂堂唐大女神,怎么沦落成了这样?我可险些都快不敢认了。” 来人正是曾经追求过她,却因为滥情而被她狠狠羞辱过的何家少爷,齐昊。 沈清歌动了动嘴唇,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。 分神间,齐昊已经用脚踢了踢她,“给钱什么都愿意做,是不是真的。” 沈清歌只沉默了一秒,而后点头:“是!” 齐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,“有意思,那跟我进来吧,唐大女神。” 沈清歌已经知道跟着他进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,咬了咬唇,最终还是站起身来,跟着齐昊走进了夜色。 齐昊走到一个很多人的沙发上坐下,而后点了一桌的酒,等酒都上齐了,懒洋洋的指着那些酒瓶道:“把这些全都淋头上,就像当初你淋我一样,哄得我开心了,我就给你钱。” 沈清歌扫了一下,浑身一颤。 沈清歌不自觉地摸上自己腰部的位置,那儿的伤口仿佛再次隐隐作痛起来。 “不愿意?” 沈清歌赶紧摇头,立马拿过一瓶酒,决绝道:“我愿意!” 说罢,她打开酒瓶,想也没想,就朝着自己头上狠狠淋下! “光淋有什么意思,说点话啊。”齐昊又开始命令。 沈清歌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,一边淋一边大声道:“我是瘌蛤蟆,我是瘌蛤蟆,我是瘌蛤蟆!” 如了齐昊的意,他终于放声大笑起来。 “哈哈哈,唐大小姐,你也有今天啊。” 她腰部的伤口还没好,又穿得单薄,伤口处隐隐像是有血渗出来,但她全然不顾。 她像是不要命了一样,只要齐昊没叫停,她便机械般的拿酒,开酒,一瓶又一瓶的淋下去。 她早已疼得意识模糊,在淋完最后一瓶之后,用带着血的手,颤抖地抓住齐昊的衣袖,“齐少,可以了吗……” 她听见齐昊皱了皱眉,拂了拂衣服上的血,“啧,真扫兴。” “既然淋完了,那就继续磕头吧,我看你刚刚跪在外面磕头也挺有意思的,磕得我满意了,我立马打钱。” 想到这儿,沈清歌想也没想就跪了下来。 “我磕,我磕!” 说完,就重重磕起头来,每一个都能见血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