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内,祈云殿。 外面阴云密布,大雨倾盆。 阮幼渔被皇上下令,禁足在寝殿内,不得外出,直到她出嫁才可以踏出寝殿的门。 阮幼渔看着门外把手的侍卫,他们像囚犯一样把她关押在这里,此时宫内已经没了宫女伺候着,只有送饭时阮幼渔能看到她们那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。 她平时跋扈惯了,现在被贬为了庶人,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。 阮幼渔将寝殿内的东西能砸的都砸了,忽然,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。 “参见长公主!” 阮幼渔向门外看去,随后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。 “把门打开。” 下一秒,阮宁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。 阮幼渔直直冲了上去,想要抓住阮宁,还未等靠近她,就被门口的侍卫一把按住,阮幼渔跪倒在地,昂着头看着阮宁。 “放我出去!” 阮宁看着眼前的阮幼渔,她此时发髻散乱,一副狼狈模样,全然没了当时做公主时的仪态。 “放我出去!我要见太后!” 阮幼渔面如狰狞地看着阮宁,她哄了太后三年,太后仁心,定然不会让她如此受苦。 阮宁弯下腰,冷笑着看着跪坐在地上的阮幼渔,薄唇轻启,语气冰冷,不带有一丝情绪。 “母后不想见你,她吩咐我来,为你送上一份厚礼。” 阮宁吩咐宫人,将所说的厚礼呈进来。 阮幼渔看着外面进来的宫人,手上呈着一件喜服,阮宁端着手,走到阮幼渔的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淡淡开口说道。 “这件喜服,是由宫中七十六位绣娘缝制而成,原本母后就是想用它来送你出嫁。”阮宁看了看那喜服,又说道。 “只不过,如今这喜服的里面缝制了上百根暗针,它们就藏于喜服之中,母后说了,如果你明日能穿着它,踏进陆家的门,就饶你一命。” 阮宁的语气轻飘飘的,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。 阮幼渔一脸惊恐地摇着头,慌乱说道:“你胡说!皇上已经说了,免我的死罪,太后宅心仁厚!你不能杀我!” 阮宁垂下头看着她,眸光渐渐变冷:“你当了三年的长公主,陪伴在母后身边,难道不明白,无情最是帝王家这个道理?” 阮幼渔脸上布满惶恐,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可怕至极,她蹬着腿在地上不断后退,企图远离阮宁。 “你谋害皇家是诛九族的大罪,但念在往昔情分,对你已是宽赦,阮幼渔,你可知道,本宫的母后能做到今天这个地位,靠得从来不是仁厚二字。” 外面雷雨交加,一道闪电降下。 ‘轰隆’一声,震得阮幼渔狠狠地打了个哆嗦。 借着雷电,阮幼渔看着眼前阮宁的表情,心里一阵害怕。 到底是真的生在帝王家,威严自是阮幼渔不能与之相比的。 阮幼渔始终不会明白,她和阮宁像的,从来都只是皮相而已。 …… 翌日,宫门外。 陆家的迎亲队伍抬着喜轿,在街市敲锣打鼓地走过,那轿夫都是皇帝安排的,抬起轿子来晃晃悠悠直抖。 阮幼渔坐在轿子里,死死抓住了衣摆,盖头下的脸惨白一片,已是大汗淋漓。 那暗针随着轿子的抖动,深深浅浅地扎进她的皮肉里,刺得她痛苦不已,却又不能叫出声来。 阮宁站在陆府内,身边站着陆廷舟。 皇帝太后已知晓她这三年来所遭遇的,特意让她今日前来,为陆裴庭送上一份薄礼。 阮宁眼看着阮幼渔颤颤巍巍地身子跨过火盆,而陆裴庭面无表情地拉着那红绸,目光越过人群,直直地看向她。 陆夫人那日宫宴回来后便气得大病了一场,今日强撑着身子起来,看到阮宁时,脸上瞬间染上怒容。 陆玉屏咬着牙看着阮宁:“这贱女人一定是来看我们笑话的!” 今日陆府宾客众多,却无一人开口祝陆裴庭大婚之喜,宫宴时,她陆家就丢了脸面,如今见到阮宁,更是怒上心头。 待到二人进了喜堂,刚要拜天地之时,人群中走出一内侍官,高喊一声。 “慢!” 众人回过头看着那内侍官又喊道:“太后有旨,今日新科状元郎喜结良缘,特由长公主殿下代其送上薄礼。” 那内侍官话音刚落,门外便抬进来一个大箱子。 内侍官使了个眼色,宫人们将箱子打开。 里面赫然只有一些散碎银子,和一张绣帕。 不多不少,正是二十三两八钱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