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亦微的葬礼,在正月十六。 只有衣冠冢,就葬在了她爷爷的身边。 那天在机场的人很多,大家都听说了新闻报道了许亦微的事情,很多人推了工作,从外地刚来参加她的葬礼。 很多人才知道,许亦微一家原来是航空世家。 她的爷爷,父亲,母亲都是飞行员。 她的父母,十年前死空难。 正月十一,她的爷爷因病过世。 正月十三,她就牺牲了。 而许亦微已经是许家最后的血脉。 来参加葬礼的人,无不红了眼眶。 “敬礼!” “砰,砰,砰!” 鸣枪,送英雄,这是A市人民对许亦微最高的敬意。 …… 葬礼全程。 廖繁没有留下一滴泪。 舊shígG獨伽 但他从始至终都冷着眼,浓黑的眼眸翻涌的情绪,没有人看得懂。 葬礼结束后,他破天荒回了家。 推开门,诺大的屋子,空荡荡的。 虽然,他从来没有承认这里是他的家。 结婚五年,他回来的次数,一只手都能数了过来。 可不知为何,他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屋子里的不同。 打开鞋柜,只有他的鞋子。 心弦不知为何一紧,他匆匆上楼,主卧在二楼,明明百来步的距离,到最后,他却忍住不跑了起来。 “嘭”的一下推开卧室。 入目便是一刺,一直悬挂在床头的“囍”字不见了。 因为他厌恶这段婚姻,所以,除了婚礼那一天,他没有为她穿过新郎喜服,他们自然也没有拍婚纱照。 所以,原本挂婚纱照的地方,只有一个“囍”字。 又打开衣柜,里面已经空荡荡的了,又奔去浴室,也只有一套全新的男士洗漱用品。 这个家,没有一点许亦微的气息。 可她不是很在意家吗? 每次提到“家”这个词语的时候,她的眼神都亮一分。 也是因为如此,他才不愿意回到这里。 每次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神,他心底的某处总是控制不住柔软,可是理智上,想到他的所做所为,想到她自私的品行,他却又唾弃自己。 明知道她惯爱演戏,可他还是上当。 到最后,他都不知道冷漠对她,是因为恨她,还是因为恨自己。 走到床头,他不知不觉走到了右边坐下,哪里放着一本书,大概是许亦微收拾东西的时候,拉下了。 他拿起书,刚要翻开看,一张精美的书签掉了出来。 他捡起来一看,上满用漂亮的小楷写着一行诗: 【从今以往,勿复相思,相思与君绝】 猛然间,他想到她那天叫他签离婚协议书的场屿。 【廖繁,我现在很清醒。】 她的声音,再也没了从前小心期待。 冷漠到那一刻,他差点要回头去看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