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罗金仙陨落,宇宙同悲。 可亲手斩杀他的赢子夜,只是在想小狐狸死前的那番话。 小狐狸的母亲应该还活着。 也正是因为通过她母亲的血脉,老金乌方才感应到了宴纤纤的存在。 小狐狸此番是为了她母亲而来,为了她母亲而死。 赢子夜想要搞清楚,在这段故事中,小狐狸的母亲,一直扮演的是什么角色。 “是她主动引诱小狐狸前来?” “还是受迫?一切都只是金乌大帝的谋划。” 赢子夜不明白,但他要搞清楚。 小狐狸的命运已然那么悲惨,若是就连她母亲,都抛弃了她,赢子夜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女人。 赢子夜直入宫殿。 这片宫殿宛如一方山洞似的世界。 山洞路径复杂,石壁上的缝隙里,有细密的熔浆,只不过随着老金乌的陨落,这里的熔浆仿佛也失去了生机,竟然尽皆干枯。 他展开神识,寻找小狐狸母亲的踪影,也寻找小狐狸的遗体。 终于,在一处洞穴之下,他看见了那个女人。这个女人身在地底,能够想象,这片干枯的大地,曾经是炽热无比的熔浆。 女人的身边,铺着一块整洁的白布,赢子夜能感受到,那白布之下,是一副枯骨。 他缓缓来到女人身前,凝望那片白布,嘴唇颤抖。 ...... 画面之外。 凝视着画面中的那个女人,宴纤纤的眸子骤然一缩。 “母亲?” 这两个字,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。 而也是这一刻,她的瞳孔陡然放大。 “怎么会是母亲呢?怎么会是母亲呢!” 她喃喃自语,神态震愕,难以置信。 一样的容貌,一样的狐身,一样的名字。 哪怕是这一切都一样,宴纤纤也从未怀疑过,那画面中的宴纤纤会是自己。 可现在,就连画面中的母亲,都是一人??? 她难以置信的摇头:“不不,绝不是我,怎么会是我呢!” “那个宴纤纤已经死了,而我,现在还好端端的活在这里,怎么可能会是本宫!” “可...” 她凝视着画面中的女人:“这该做什么解释。” 这一刻,她感觉头痛欲裂,仿佛有无穷的记忆,在冲入她的脑海,掀开那虚无的封印。 叶辰看到这一幕,整个人都有些凌乱。 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,忐忑至极。“不是吧,不是吧,真不会是她吧。” “对!不会,一定不会,那个宴纤纤已经死了,而今,这位妖帝可还好端端的在我面前。顶多是个双胞胎姐妹,对!双胞胎!” 他心中宽慰。 可听着耳边宴纤纤唤那女人母亲的时候,他的心中,还是不禁生出了浓浓的不安。 女人悲泣,哽咽,她无神的双目,落在那片白布之上。 似乎是察觉到身边来人,她抬起头来。 这一刻,赢子夜看到的,是一双无比绝望的眸子,那双眸子瞳孔,爬满血丝。 “你来了......”女人目光无神的呢喃。 “你知道我要来?”赢子夜开口道。 女人点点头:“小五说过,她死之后,可能会有个傻子会来找她,应该,你便是那个傻子吧。” 女人哀叹,凄然道:“这孩子一生孤苦,好不容易摆脱血脉诅咒,却为了我,落到这副田地。我早该死的,早就该死的......” 女人凄悲,无声恸哭。 赢子夜心头的疑惑被着无尽悲伤浇灭。一个母亲的神态做的不假,她是真的被金乌大帝利用了。 赢子夜缓缓蹲下,抬起手,想揭开白布。 女人却是道:“小五死前曾有遗言。” “我死后,以白布遮尸,告诉那个傻子,不要揭开看我,我不想让他见到这个样子,我要让他的记忆中,永远是分开时的我。这样,他才不会忘记我。” 赢子夜嘴唇颤抖,心中哽咽。 他仍是缓缓揭开那张白布。 白布之下,是一副只剩一张老皮的枯骨。 她发丝苍白,双眼陷,皮肤贴着骨头,宛如老树之皮。 赢子夜沉默,往昔一切历历在目,喃喃的轻语,温情的面庞。过逝的音容笑貌似乎仍在眼前。 可惜,她永远的沉睡了,身体冰冷,早已没有了半点温度。 “纤纤......” 赢子夜神伤,他就这样静静抱着这具冰冷的尸体。 他有无边哀伤,无尽遗憾,看这昔日温暖过自己心房的女人死在怀中,他心中大痛难以言表。 恨欲狂,赢子夜轻声哽咽,满眼凄怆。 “白布遮尸?不要我看到你的样子......” 赢子夜默然哽咽:“可在我心中,巧笑嫣然,机灵古怪的纤纤......我怎么会忘记你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