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两个老奴才倒是嘴儿甜,每人赏两匹缎子!瓮声瓮气得意又张狂的声音,正是沐青山的侧妃蒋氏的声音。 老奴谢太妃娘娘赏赐! 沐云清冷哼一声:不要脸的玩意儿,这急不可待的吃相,就同蒋侧妃本人一样上不了台面! 从原主的记忆里,沐云清知道这蒋侧妃本名蒋金花,是沐青山娘舅家的女儿。 沐青山跟随先帝封王建府后,他亲娘大蒋氏说当初沐青山当初要饿死的时候,是蒋金花的爹也就是他的舅舅拿了家里唯一的一口吃的救活了他。 如今他发达了理应报那一口饭之恩,就让他娶蒋金花为侧妃。 撇开蒋金花又丑又矮又黑的尊荣不说,就是她骂遍全村老少的人品,也跟王府侧妃沾不上一点边儿。 但沐青山是个孝顺重情义的。 虽然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他舅舅来他家吃拿要,但大蒋氏说了他还是信了。 他去求了先帝,破例封了蒋金花为侧妃。 这蒋金花从目不识丁的乡下大龄剩女摇身一变成了王府侧妃,心态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。 又有大蒋氏这个靠山,进门后可是没少作妖,试图力压王妃赵氏,掌控全府。 只是沐青山虽然孝顺,但并不是愚孝,他娘和蒋金花是啥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。 每次这姑侄俩的矛头还没到赵氏那里,就被他先一步给按下了。 蒋金花惧怕沐青山,浑身的劲儿使不出来,只能把满腔的怨气憋在心里。 如今沐青山死了,赵氏的儿子孙子也都没了,她终于有种要熬到头的感觉,不想圣旨根本没她们娘仨儿什么事儿。 这么多年的憋屈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,她一门心思认为赵氏就是个拦路石,她若是没了,那她的愿望就要达成了。 对她这种想法,沐云清报以嗤之以鼻的不屑! 蒋金花她也不想想,但凡她那两个儿子有一个能中用点的,作为亲爹的沐青山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事无成吗? 还不是他们蠢不自知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? 早些年的几次三番胡作非为几乎让沐王府成为京城的笑柄。 要不是赵氏真心善待他们,估计早就被沐青山给发配出去了。 不过身为亲娘的蒋金花,是不会这么认为的,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赵氏和她的儿子孙子占了她们的东西! 沐云清回想起这些,不过片刻的功夫。 听到蒋侧妃蒋金花的脚步声已经往里间来了,还伴随着她嚣张自得的声音:哎呀,门槛就算了,王爷活着的时候说了这门槛可是身份的象征,就是这屋里的摆设得换换,不是黑就是灰,冷冷清清的看着跟赵氏一样丧气,还有这啊~ 这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,蒋金花脚踏入里间的一瞬,就看到赵氏好好地端坐在榻上,立马被扼住脖子一般,声音戛然而止。 主仆三人都张大了嘴巴如同被定格了一般。 赵氏不是中风在床吗? 秦大夫不是说她以后都开不了口起不来床了吗? 怎么会好好地坐在那里? 赵氏看着一脸惊愕的蒋金花,眸子里尽是寒意,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道:蒋侧妃还觉得本王妃屋子里哪里不合你的意? 她还能说话了! 蒋金花冷不丁被吓的倒退了两步。 突然间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:祖母,人家现在可是太妃呢,您这王妃的屋子人家自然是看不上的!是不是呀,蒋太妃娘娘? 随着这幽灵一般的声音,沐云清忽然从赵氏身后露出了个头龇牙朝着她森森一笑。 啊~鬼呀 蒋侧妃看到本该是一具尸体的沐云清突然出现在面前,还笑的那么瘆人,嗷地一声撒腿就要往外跑。 却是不想与她身后来不及跑的两个婆子撞到了一起! 哐哐哐! 三人像拧麻花一般跌在了地上! 眼看着沐云清从床下下来眼露寒光一步步地走到了她们跟前,齐齐翻白眼竟是晕了过去! 切,就这么点胆子! 看到这蒋金花一个人倒在两个婆子身上,庞大的身躯竟然几乎把那两个婆子盖的看不到人了,沐云清忍不住嘴角直抽抽。 沐云清从原主的记忆里是知道这蒋侧妃是个壮硕肥胖的女人的,但如今一见还是刷新了她对胖的认知了。 此刻趴在地上的蒋金花目测不超过一米五,一身的肥膘保守估计不少于三百斤。 再想想自己看到的她那肥头大耳一脸横肉的大黑胖脸,沐云清简直想把自己的眼睛抠下来放在酒精里彻底清洗一番。 她真的好同情她祖父沐青山啊! 这得多大的勇气才能跟她生了三个孩子啊? 忠妈妈,去提一桶水过来! 沐云清拍了拍手,嫌弃地看了蒋侧妃一眼,坐到了圆桌旁的墩子上了。 是,四小姐! 沐云清没死,赵氏又好了起来,忠妈妈底气那是相当地足。 不大功夫,忠妈妈就提着满满的一桶水进来了。 沐云清示意她泼下去。 这回忠妈妈却是看向了赵氏。 毕竟这蒋侧妃是侧妃啊,她一个下人直接上手还是有些顾虑的。 赵氏本想着劝说沐云清两句,但看到沐云清额头上那明显的伤疤,再想到之前蒋金花对她说的那些诛心诅咒的话,她少有地狠下心来:泼醒她们! 忠妈妈也恨极了这蒋金花之前恶劣的行径,得了赵氏的话,立马提起木桶毫不留情地冲着蒋金花的头泼了上去。 虽说已经是四月初了,但大清晨从刚从井里提上来的水,可是拔凉拔凉的。 水刚一上身,就听到啊呀一声,眼见着蒋金花带着一身水就弹了起来。 抹了一把脸,就看到手里还提着水桶的忠妈妈。 顿时破口大骂:忠婆子,你这个狗娘养的奴才,你居然敢泼老娘?老娘我撕了你! 说着人就朝着忠妈妈扑过去。 眼看忠妈妈躲不过要遭殃,坐在圆桌旁的沐云清不动声色快速伸了下腿。 这蒋金花不察,顿时身体前倾,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大马趴,以一个极为虔诚的姿势趴在了赵氏的跟前儿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