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茵怔站在当场,而墨霖谦则是一直攥着她的手,不曾放开。 画室的火烧了一个小时。 她三年来的心血随着这一场大火付诸一炬,而做出这些的,是墨霖谦,她的丈夫! 火灭之后,墨霖谦走了。 至于他说的离婚期限,秦茵没有听清,也没有在意。 天暗了下来,雨却没有停。 跪了一天一夜的双腿僵硬到麻木。 可秦茵还是撑着走进已成废墟的画室里,将那些画稿的灰烬残骸一张张捡起来,小心翼翼的捧回了房间。 她将他们存在了盒子里,像是封存了自己曾经的梦想! 可就在盖起盖子的那一刻,整个盒子倏然掉落在地。 “啪!” 秦茵看着发抖的手,知道自己又发病了。 强忍着身体的疼痛,秦茵僵硬地弯腰,想要将盒子捡起来。 可突然,她只觉鼻间一阵湿润,然后一滴红落在了地上。 一滴,一滴…… 秦茵什么都没有做,沉默的看着那红越聚越多…… 寂静环绕着房间,只有血滴在地上的轻声。 她倚靠着墙站着,抬头望向窗外的日色,长长的叹了一口气。 真的好累啊。 秦茵心想着,可又想到了妈妈,最终,她还是强忍着痛拿出纸巾捂住了鼻血,出门前往市医院。 医院,神经科。 秦茵做完基本检查之后去到主治医生薄司晨的办公室。 而薄司晨看着她的检查报告,却是剑眉微锁:“流鼻血是帕金森引起的并发症——败血症造成的,但一般只会在病症晚期才会出现。你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?” 秦茵没有回答,只是说:“薄医生,麻烦你再帮我开些药吧。” 薄司晨拒绝:“吃药是治标不治本,这样拖下去你将会丧失生活能力,一旦到了晚期,你就是有钱都没用。让你的家属来一趟吧。” 说完,他整理起病例,不再看秦茵。 秦茵低头看着发抖的手,哑声说:“我的家属……来不了!” 薄司晨愣一下,没有说话。 许久,秦茵才再次开口:“我没有家人。” 薄司晨深深的看了一眼女人苍白的脸,最终还是答应了。 “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开药。” “谢谢薄医生。”秦茵道着谢,又在医院做了些舒缓肌肉僵硬的基础治疗,才回家。 到家的时候,已经晚上十点了。 她刚进门,就看到墨霖谦坐在沙发上。 而听到开门声,他看了过来,语气不耐:“你干什么去了?” 这是墨霖谦第一次过问她的行踪,可自己却不能说。 秦茵紧捏了下装着诊疗单和药的包,谎话说:“我去找我闺蜜了。” 这种话,墨霖谦一听就知道是假的。 秦茵这样的人,除了她妈,怎么可能有闺蜜! 可他没有戳破这个谎言,因为没有必要,也不在意。 墨霖谦看着秦茵走过来,伸手将茶几上放着一叠纸推了过来:“离婚协议,五百万的支票,我都准备好了,你签字,就可以拿钱走人。” 秦茵当做没听到的样子,径直朝二楼走去。 见状,墨霖谦有些不耐,起身走过来将人扯到了茶几旁,把笔塞进她手里。 “签!” 秦茵浑身泛着疼,被他捏着的手更是疼的她发抖。 眼前的离婚协议,白纸黑字,可她却什么都看不清。 “我妈不让我们离婚。”秦茵麻木的重复着叶雅耳提面命的话。 可接下来,墨霖谦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窖:“可我等不及。” “嘭!” 冷风吹过,窗户撞到墙上,发出吓然的声响。 秦茵身子跟着一抖,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。 看着她这副样子,墨霖谦有些烦躁,直接抓着她的手签下了字。 然后,他扯回离婚协议书,将支票扔在秦茵面前:“支票给你,别再纠缠。” 墨霖谦转身要走,却听见女人沙哑的声音悠悠响起。 “是你对不起我在先,以为区区五百万就能打发我吗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