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城外护国寺。 阮宁从佛堂内走出来,她刚刚拜访完这里的高僧。 三年前,这位京城的高僧曾下山游医,恰逢路过陆家镇时,为当时重伤的她医治,是她的救命恩人。 来了京城后,她有空就过来拜访,为护国寺添些香火。 不料,这次刚出寺院,她竟然看到陆裴庭站在寺门外,似乎是等她。 陆裴庭看着眼前的阮宁,身形一顿。 他原本是想来对阮宁下手的。 原本的阮宁每日身着素衣棉麻,干着活计,一张脸也永远苍白。 可如今的她虽然穿的素雅,可一身月白流光裙却将她衬的白皙如玉,头上的白玉发簪也相得益彰。 她就像变了个人,美得像是画内出来的神仙妃子。 陆裴庭不由想到,两人刚成亲时她的含羞笑靥,一时心头缱绻。 若是阮宁乖乖听话,一辈子藏在他的后院不出来见人,他也不是不能留她一命。 相处三年,阮宁哪还不知道陆裴庭此刻想的是什么。 她厌恶蹙眉,有些后悔没让侍卫跟上来。 陆裴庭却恍若未见她的不耐,上前抓住阮宁的手腕:“我有话跟你说。” 阮宁一把甩开陆裴庭的手:“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。” 陆裴庭终于察觉阮宁的嫌恶,眉头微微一皱,面带不悦。 但想到今日的目的,随即又换上了一副温柔的模样。 “阿宁,摄政王那等人物同你只是玩玩,绝不会给你名分,你不若同我回了陆家,我愿意给你一个贵妾的身份。” “就像我们从前那般,我会好好养着你,如何?” 阮宁闻言,一声冷笑。 “养我?你如何养我?陆裴庭,你别忘了,当日就连你上京的盘缠都是靠我做绣品一点一点赚来的。” 陆裴庭脸色一变,他如今已是新科状元,不同往昔,最厌烦他人说他靠着女人养。 随后,他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耐烦:“摄政王只是与你图个新鲜,若是知道你嫁过人,你说他会不会生气你玩弄他?到时候——” “你也配和摄政王相提并论?” 阮宁只觉得陆裴庭不可理喻。 说罢,便要转身离去。 陆裴庭本想跟上去,可见到不远处已经走来的侍卫,只好停了脚步。 …… 一个时辰后,玉石坊内。 陆玉屏陪在阮幼渔身边,为她挑选着首饰。 阮幼渔看着眼前的首饰,脸上露出些许嫌恶之色,这些东西跟宫内相比,简直差得远了。 这三年,她在皇宫里吃穿用度都习惯了,自然再也瞧不上宫外的东西。 两人刚出了玉石坊,便看到陆廷舟正将一女子从马车上扶下来,陆廷舟神情温柔,动作细心,生怕摔了那女子。 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,并肩进了一家酒楼。 阮幼渔脸色一变,陆玉屏顺着阮幼渔的视线看过去,一眼便看到了那阮宁,当即就对阮幼渔说道。 “长公主,那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,勾引我哥的贱胚子,那日在马车里勾引摄政王的女人就是她——阮宁!” 第七章 阮幼渔将玉石坊刚买来的首饰都摔在了地上。 一旁随行的宫女大气都不敢喘,陆玉屏看着地上粉碎的首饰一阵心疼,随后上前,谄媚地对阮幼渔说道。 “长公主,您是不知道那阮宁有多下贱,之前一直赖在我们陆家也就算了,知道我哥有了婚约还一直死缠着我哥不放。” 陆玉屏看着阮幼渔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,眼珠子转了转,又说道。 “长公主,阮宁那种贱人给摄政王提鞋都不配,您可一定要把那女人解决掉啊,免得阮宁污了皇家的名声。” 陆玉屏暗暗想着,长公主这么不待见阮宁,若是能借公主的的手除掉阮宁,那可就太好了。 “你说得容易,她如今就在摄政王府,本公主如何除掉她!” 陆玉屏见阮幼渔上钩,连忙献计。 “那女人每逢十五,都会偷偷去城外的慈幼局给那里没人要的小乞丐送衣服,我们提前守在那,不怕她不来。” 阮幼渔点头,眼里浮现出杀意。 “你的主意很不错,那本宫明日就派人却城外的慈幼局守着,我要她永远消失在京城!” 入夜,状元府。 陆裴庭坐在书房内,手上拿着阮宁曾经的绣帕细细抚摸着,眼含眷念。 门外,陆夫人和陆玉屏透过门缝,看着房内的陆裴庭的样子,皆变了脸色。 陆夫人握紧了衣袖,咬着牙关低声对陆玉屏说道。 “阮宁这个女人不能留了,不能让她一个村妇,毁了我儿的大好前程。” “此事,先瞒着你兄长。” 陆玉屏也没想到,陆裴庭竟对阮宁还有留恋。 “放心吧娘,长公主已经下了命令,要除掉那贱女人,阮宁活不过明晚了!” 两人眼里皆闪过毒辣之色。 …… 翌日,城郊之外。 阮宁往慈幼局内走去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