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光凄凉。 柴房内。 谢婉言借着言光看向一旁的棉麻手巾,目光黯淡。 刚才的事,历历在目,曾经最珍重的人都不记得自己。 “嘎吱——!” 柴房的门忽然被人再次推开。 谢婉言以为是奶嬷嬷又过来了,然而抬眼,就见萧清川一身玄色金爪蟒袍走进来。 “你可知错了?”他声音冰冷。 谢婉言眼中只剩下空洞:“我何错之有?” 她不再以臣妾自居,因为她明白,如今的自己早不是什么王妃。 萧清川没想到谢婉言到现在还是不肯和自己服软。 他俯身掐住她的下巴,看着谢婉言脸上的伤痕,心底隐隐不悦。 “只要你肯认错,本王定会如从前一般待你。” 谢婉言闻言,死寂得眼眸不起一丝波澜。 “王爷,如今我什么也没了,不求您的宠爱,只求自由之身!” 在奶嬷嬷离开后,谢婉言想了很久。 是她自愿用一身荣华、亲人和脸来换萧清川的喜欢。 如今,轮此下场,都是她自作自受! 她不求还能恢复丞相之女的身份,只求能有一偏安小筑,了此一生。 萧清川听闻这话,不由想到前些日逃走的程子募。 “本王看你不是想要自由,而是想和程子募双宿双栖吧!” 谢婉言愣住。 她还没反应过来,萧清川高大挺拔的身影压倒性而来! “你要做什么……” “你说呢?” 萧清川身影冷硬,胸口更是如同有一团火再烧。 他不顾谢婉言的反抗,将她圈在怀中,索取无度! 不知过了多久,一切才结束。 萧清川看着角落里蜷缩一团的女人,想伸手去触摸。 然而谢婉言下意识躲开了他的手…… 萧清川冷峻的脸更加冰冷:“你以为除了本王,还会有谁要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你?!” 他话落,起身狼狈离开。 “嘭!”的一声。 房门被摔响。 谢婉言眼里最后一抹光顿灭。 这夜,冬风刺骨。 她不知道是怎么熬到了第二天。 可天色渐亮之时。 谢婉言就被一行小厮给带到了大厅。 大厅之上,端坐着虞丞相,而元柔就坐在一旁。 虞丞相面色铁青地看着谢婉言:“奶嬷嬷好心饶你一命,不曾想你竟然如此歹毒,竟杀害于她!” 谢婉言瞳孔皱缩,眼底满是不可置信。 “您是说奶嬷嬷亡了?”她声音沙哑难听,却难掩哽咽。 虞丞相此刻已是怒气滔天,没有回答她,大手一挥:“来人,将她押入大牢,明日午时处斩!” 谢婉言喉间尽是苦涩,她目光落在一旁元柔似笑非笑的脸上,还有什么不明白。 她想为自己辩驳,可下一秒,就被小厮捂着嘴给带了出去。 …… 萧延王府邸。 萧清川坐在书房,临摹着案台上的佳作。 可脑海中却总是闪现着谢婉言! 一个时辰后。 一副画完成,然而宣纸之上,赫然是现在的谢婉言,就连她脸上的疤痕也清晰可见。 萧清川心底烦闷不已,丢开笔。 “来人。” 蓦得,一个暗卫出现在书房。 “明日将谢婉言从丞相府接回来!” 他想就算是一把佩剑都有感情,何况是陪伴自己五年的女人。 暗卫自小一直跟随萧清川,自然知道他所说的是真的谢婉言,领命离开! …… 翌日。 午门。 谢婉言身穿囚服,头戴枷锁跪在行刑台上。玛丽独家整理 虞丞相蹲坐在上方,看着面如死灰的谢婉言,心底莫名触动。 日头渐渐高悬! 他拿起案前的身份铭牌:“午时三刻已到,斩立决!” 说罢,将手中的竹牌丢了出去。 刽子手抽调谢婉言背上写着‘杀人犯’字迹的牌子,丢到一边。 随后双手上抬,扬起大刀—— 手上的动作带起了一阵微风,吹动谢婉言脖颈间的青丝。 虞丞相猛地站起身,看着她颈侧间的梅花印记,不敢置信! 这时候,程子募携着丞相夫人不知道从哪儿跌跌撞撞地赶来:“老爷,住手,她是我们的女儿!” 虞丞相闻言大惊,正要叫住手,然而就见刽子手,已手起刀落! …… 此刻萧延王府。 萧清川在书房内批阅文书,猛然一阵心慌! 他落下笔,走出书房。 外面日头高挂,白云被朝霞遮盖,红的让人有些心惊! 萧清川脑海中不由得想起谢婉言惨淡的一张脸,提步往外走。 他要亲自去接谢婉言回来! 然而还未行至府门,暗卫匆忙赶来,跌跪在地。 “王爷!下属去萧……王妃已被午门处斩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