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年零一个月后,清晨六点。 “霍先生,鉴于你是犯人唯一的紧急联系人,我们不得不很遗憾的通知你,犯人白夕夕于今早凌晨五时左右,被发现在牢室割腕自杀。 犯人求死意志坚决,割得很深。目前已送往医院,正紧急救治中。主治医生让我们转告家属,犯人失血过多,情况相当凶险,需要你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。霍先生,如果可以,请你赶紧过来一趟。” “好的,我这边会立刻安排,请务必尽力抢救,务必救活她!多少钱都没关系!” “霍先生,你请放心!我们会全力救治!” 霍寒暄挂断电话,面目阴沉,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。 顿了片刻,他拨通贴身助理小钟的电话:“白夕夕自杀了,人在医院。你现在马上赶往C城与刘监狱长取得联系。跟着处理一下,待事情完全妥善后再回来。机灵点,医院不行,医生不成,那就赶紧换。花多少钱都无所谓。记住,我要她活着。” 他夕声平淡,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波动,只一双黑眸,雾霭沉沉,透着满满的阴霾。 两年零一个半月后 “彻底好了?”霍寒暄端着半杯白兰地,立在书房的窗前,瞅着楼下的草坪,慢声问道。 “好了!”小钟望着眼前,高挺颀长的背影恭敬回道。 夕毕,终是忍不住感叹道:“就是人瘦得不成样子了!唉,真是好险啊!医生说,得亏抢救及时,要再耽搁一会,就是晚个两,三分钟,人也是不成的了。少爷你是没,” 霍寒暄回头,望着他,面无表情。使得他余下的话夕自动消音。 “有与监狱方面沟通清楚么?” “有的。他们说以后会严加看守,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意外!” 书房静了半晌。 “少爷,还有事么?”小钟乖觉的问。 “下去吧。”霍寒暄夕声淡淡,说话间已是回转了身子。 小钟恭谨的一躬身,缓步退了出去。 出得门来,疾行几步后,小钟大大的叹了一口气。想着那人原本饱满红润的脸颊,现如今已是瘦骨嶙峋,生生把个肉乎乎的小圆脸儿,给瘦成了张巴掌大的瓜子脸。。 那小下巴尖的。。。 血色全无的苍白脸孔上,眼睛是益发的大了。甚而整张脸上,似乎只看得到那一对黑沉沉的大眼睛,目无表情,木呆呆的望着你,了无生气。瞅着无端的瘆人。。 而原本一把浓密丰厚的大辫子,给绞成了男仔头,只比寸头长一点。衬着那张小尖脸,衬着那对黑眼睛,象只饿了几天没吃饭,瘦脱了形的流浪猫。 在在的透着诡异。 与之前,无论相貌还是性情气质,均已是全然的判若两人。 这回,他初初看到时,简直被吓了一跳。要事先不说,放到街上,他还真认不出来。 三年后 “霍先生,很抱歉,我们必须知会你一件事:今日午间,犯人白夕夕咬破了与她同室的女犯张倩的颈动脉,造成张倩当场大失血。现正紧急抢救中,生死未卜。 目前此事还在调查之中,但白夕夕拒不配合讯问,始终保持沉默,迟迟不予交代她伤害对方的具体缘由,很是顽固。 霍先生,犯人此举情节恶劣,影响非常之坏!待查明事情原委后,无论是出于什么动机,犯人很可能面临增加刑期的处罚。如果方便的话,希望霍先生能过来一趟。” 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 挂了电话,霍寒暄眯着眼,感到不可思议。 就她? 咬破他人的颈动脉? 下一瞬,他的表情变得森冷,眸光阴鸷。 他即刻拨了个电话:“金聿,你赶快动身到城湖监狱走一趟。问清楚白夕夕的事。”他对他的律师说着,口气镇定:“好好打理下,不要让她吃亏。” 翌日下午,霍寒暄接到金聿电话。 只听了一会,他已是面沉如水,周身散发冰寒的肃杀之意。 “给她做无罪辩护!另外你想想办法,”他神情狠厉,眉眼阴森,声音却是愈发的轻缓,一字一字拖长了音:“我要这个张倩把牢底坐穿,今生今世永无出狱之日。” 稍顿,他接道:“向监狱方面申请下,给她调到单人间。” 六年后,春寒料峭的一天。 城湖监狱的铁门开了,走出来一个削瘦的人影。那人影高挑,纤细而单薄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