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埋头收好衣物,又开始整理包包和鞋子。 一些是远渡重洋的爸妈买给我的,一些是我自己买的,不知不觉,在地上堆砌了一座小山。 刚好我妈打来电话: 「应许啊,周先生这次回国就常住了,你要听话。人家帮了咱家不少忙,不能给人家惹麻烦,知道吗?」 面对老套的说教,我早就认命了,「知道了……」 从懂事起,爸妈就常把我寄住在各种各样的人家里。 这次,不过是又换了一个大家长。 我知道怎么应付。 今晚把主卧让给周玉怀,我自然要睡到客房去。 抱着被子路过客卧时,门里突然伸出一只手,把我抓了进去。 等回过神,周培早就把我堵在墙上,脸黑得跟锅底一样。 「李殷许,你胆儿挺肥啊,有人撑腰了是吧!」 我眨眨眼,一脸无辜,「怎么不是呢……」 周培怒极反笑,「不怕我把咱俩的事捅出去?」 「说啊,把你去年请假出校,跟我过情人节的事一起说了。」 周培当时跟导员请假,用的理由是「给小叔奔丧」。 面对周培黑得不能再黑的脸。 我不怕死地补上一句,「孝死我了。」 下一刻,砰! 周培黑着脸推我出去,当面狠狠甩上了大门。 好在二楼房间多,我睡在了主卧隔壁。 周玉怀表示没什么意见。 半夜,起床上厕所回来,我迷迷糊糊摸到了门把手。 一进屋,空气冷了不少。 我冻得哆哆嗦嗦,一掀被窝,低头拱进去。 拱到一半儿,被人拿手摁住了。 我在被窝里差点窒息,绝望地扑腾着。 突然,有人拽着我胳膊从被子里拉出来,空调的风刚巧吹到我脸上,把我给吹醒了。 只见周玉怀坐在我面前,睡衣半开,下摆出呈现一个可疑的人造窝型。 我睡衣被拦在腰窝处,肚皮凉飕飕的。 我突然意识到,我把周玉怀的浴袍当被窝拱了。 气氛极其尴尬,一片死寂。 周玉怀眸色黝黑,盯着我,「怎么过来了?睡不着?」 我难堪地垮着脸,「走错了……是个意外……」 暗夜中传来周玉怀温醇悦耳的笑声,「小姑娘,你的意外,会不会太多了?」 其实我胆子挺大的,但在周玉怀面前,就像老鼠遇见猫。 他把我卷起的睡衣整理好,让它自然地垂过腿部。 不经意间的几个动作,指腹轻轻滑过我的肌肤,我忍着颤栗和心底的异样,咬唇不敢吱声。 这个男人不同于我沉迷在小屏幕里的腹肌哥哥,他成熟,稳重,举手投足间就能撩拨得人心烦意乱。 「我……我回去了……」我下床,穿好拖鞋。 周玉怀倚着靠枕,没有整理自己,盯着我嗯了一声,表示默许。 等我走到门口时,他突然说,「睡前关好门窗,最近小偷比较猖狂。」 我突然想起上次表姐说起,有个人半夜被尿憋醒,一睁眼,和床边的小偷来了个四目相对。 脚下突然生了根。 好半天,又灰溜溜地折回去。 「床好像挺大的……我认床……我们还是一起睡吧。」 说完,也不管这是个多无理的要求,抱着枕头麻利地滚进了床里。 周玉怀无奈地笑了笑,关掉床头小灯,替我拉好被子。 我背对着他,听后面短暂的窸窣后,没了动静。 都说夜晚最容易胡思乱想,我睁眼闭眼,都是周玉怀宽阔的后背,和修长笔直的腿。 连梦里都是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