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又见月色下,两匹汗血宝马拉着一辆华丽富贵的马车,朝她走来。 马车辘辘声在雨中仿佛汉白玉的敲击声,悬着的铜铃也发出清脆的引路声。 温染抬头望去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马车内探出,轻轻掀起帘子,露出了裴廷舟冷峻的脸。 他天生薄情的眼看向温染时,却带着几分温润和宠溺。 “阿染,好久不见。” “裴二哥……” 裴廷舟是本朝的摄政王,也是她皇兄从小到大的好友,对她最是疼爱。 温染看着熟悉的脸,一时间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,伴随着热泪夺眶而出。 裴廷舟连忙上前,伸出手擦拭着沈苏荷的眼泪。 “别哭,有二哥在,谁欺负了你我一定帮你欺负回去。” 温染摇着头,扑进他的怀里:“我好想你,也好想皇兄和母后,可现在的我,根本没有脸见你们……” “傻丫头,胡思乱想些什么呢?你知不知道暗卫汇报说找到了你,你皇兄有多高兴。”裴廷舟亲自将人抱上车,拿着帕子,轻轻擦拭着她额头上的伤。 “我在边塞找了你三年,没想到你却在京城。你先跟我回府修养,等伤好了,我再带你去见你皇兄。” 温染点了点头,想起皇兄,眼眶中又带了几分红意,手放在膝头上不自觉的收紧。 “弄疼你了?”裴廷舟看着温染湿润的眼,手一顿。 温染摇了摇头:“其实这三年,我失忆了,还……” “这些事,等回摄政王府后你可以慢慢和二哥说。” 她抬起头,却看到裴廷舟手上那条帕子有些眼熟,好像在哪里看到过,还未看清,裴廷舟已经将它收了起来。 “对了,裴二哥,我听闻皇兄要为新科状元和长公主赐婚,我如今不再宫中,哪来的什么长公主?” 裴廷舟转过头,对上温染那双清澈的眼,喉结滚动了一下,轻轻‘嗯’了一声。 “当年你遇袭失踪,太后因此大病一场,皇上没办法,只得在宫外寻了一个与你有七分相似的女子,认为义妹,对外宣称是长公主,以此来安抚太后。” 裴廷舟顿了顿,又说:“那新科状元刚来京城,不知道那人是假的,将其赐婚,也好堵住那些外臣们的悠悠众口。” 温染垂眸,只觉得讽刺。 裴北宸为了娶‘长公主’休了她,却殊不知她才是真正的长公主。 …… 回了摄政王府后,裴廷舟找了最好的大夫给温染看诊,用了上好的药材。 短短七日,她便痊愈。 这天,温染终于随着裴廷舟回宫。 宫门口,马车停在宫门外,例行检查。 此时,一文臣见了裴廷舟,忙上前俯身道了句:“摄政王。” 温染见状,便微微向裴廷舟点头示意,随后独自走远了些,自古宫中女子不得干政,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。 温染刚走到僻静处,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了她。 她回过头,这才看见裴北宸和裴玉屏出现在她的眼前,裴玉屏见了她,目光愤愤,疾步走上前来,推搡着温染。 “你好不要脸!竟敢跟踪我们到了宫门口!这么高贵的地方?岂是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人能来的?” 温染蹙眉,抬手拍了拍方才裴玉屏推搡过的地方,脸上还带着嫌恶。 裴玉屏看着温染身上穿着的罗裙名贵,锦衣绸缎,绝非她一个村妇能买得起的,随即便怒骂道。 “好啊,你个贱人!竟敢偷藏私房钱买衣服!交出来,那是我裴家的钱!” 说罢便要上前去抓温染,温染微微侧身,躲过了裴玉屏。 裴北宸看着温染,皱起了眉头,开口问:“你不是已经答应过,会消失在我的眼前?怎么?刚过了一夜就反悔了?” 温染看着裴北宸,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。 自己以前失忆,莫非也瞎了眼,要不然怎么会喜欢这种男人? “看什么看!我告诉你,你别想再纠缠我们裴家!我哥马上就要迎娶长公主了,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是什么东西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