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寒辞的视线在她脸上扫了一圈,轻声道:“出去。” 池鸢也不恼,知道他刚刚只是为了杀鸡儆猴,并不是要给她出气。 不过好歹她得了便宜。 刚想再说几句话哄哄,会议室的门就被人打开。 霍明朝脸色黑沉的盯着她,“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?” 池鸢没想到他会杀个回马枪,以往霍明朝从来都不会管她的。 她只好假意收拾桌上的文件,对着霍寒辞恭敬弯了弯身,这才出了会议室。 霍明朝穿着西装,不敢对上霍寒辞的视线,只好说道:“小叔,她不懂事,抱歉。” 霍寒辞淡淡的“嗯”了一声,便收回了目光。 关上会议室的门后,霍明朝一把抓过池鸢的手腕。 “是你去告的状?池鸢,你好歹也是池家的小姐,你是没见过钱么?” 他眼里的厌恶如一根刺,血淋淋的扎进池鸢心里。 池鸢觉得这人真是好笑极了。 也不知道霍明朝从哪里听的谣言,觉得她爱钱又放荡。 大概因为她十岁那年才被池家找回来,所以他总觉得她身上有股穷酸气吧。 “霍明朝,我们认识十三年,你好像没送过我什么东西吧?” 所以何以见得她是为了钱。 霍明朝咬牙,恼怒道:“你也配!池鸢,你们池家不就是看中了霍家的权势,我告诉你,别做这些多余的事情,我根本就不喜欢你,你老老实实呆着,等哪天我跟家里说清楚,咱们还能好聚好散。” 池鸢的手腕被他捏得很疼,应该紫了。 “霍明朝,当初要联姻的是你,现在想解除婚约的也是你,你们霍家把我当什么了?” 这门婚事,确实是霍明朝十几岁那年自己跟霍家求来的,因为那时的池鸢样貌好,成绩也是第一,两人又是同班,当惯了小霸王的霍明朝觉得这样的女孩子才配得上自己,闹着要让池鸢和他结婚。 池家人自然同意,而池鸢本人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。 至于霍家那边,估计以为霍明朝小孩子,闹着玩,也没拒绝。 现在没解除婚约,无非是因为她高考状元这个头衔,以及后来选的金融专业,都可以帮助霍明朝快速在霍氏站稳脚跟。 这场婚约持续了十年,池鸢自认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,一腔精力全都花在了他身上。 结果他做的却是和池潇潇搞在一起,甚至在和池潇潇苟且的时候,不忘了贬低她无趣,像没感情的木头,机器。 呵,霍家把她当物尽其用的廉价商品,她自然不会继续坐以待毙。 “你还敢说,和你联姻简直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事情!简直让我恶心透顶!” 说者刺入要害,听者如坠冰窖。 池鸢心里闷痛,越发期待这人若是知道她和霍寒辞的事儿,会怎么发疯。 “放手,下午部门还有个会,你要发疯也别在这里。” 霍明朝也怕霍寒辞突然从会议室出来,自以为自己一番话戳中了池鸢的肺管子,占尽了上风,冷哼着放开她,“我妈让你来当眼线,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。” 池鸢揉揉手腕,真想一拳头挥过去。 “我先下楼,那栋别墅,记得划到我名下来。” 霍明朝的眼睛顿时瞪大,不敢置信的拔高了音调,“**再说一遍?” 池鸢笑着抬头,“小叔不是说了,给我的礼物,所以麻烦池潇潇从里面搬出去。” “你!” 霍明朝从未见过这样的池鸢,气得握紧拳头,“你果然是为了钱。” 池鸢并未反驳,价值两千万的别墅,她可不想便宜了池潇潇。 任由霍明朝在她背后咬牙切齿,她也没搭理,而是回到了办公室。 办公室里闹哄哄的,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身上。 池鸢皱眉,听到了“未婚妻”这三个字。 她和霍明朝的关系,被人曝光了。 她抬头,看向胡露。 胡露抱歉的抓紧了衣角,“不好意思啊,我刚刚说话声音太大了,被人听到了。” 霍明朝上前一步,不耐烦的扯着领带,“知道就知道了呗,还能怎么办,反正以后就不是了。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他丝毫不给池鸢面子。 池鸢又收获了不少同情的目光。 不过正好,她也是这么想的。 下班后,池家直接派车来接她了。 “池小姐,夫人让你回去一趟。” 肯定是陈雅茹打了电话过去。 池鸢只好上车,还未进池家的门,她就听到里面传来池潇潇的笑声。 “阿姨,您泡的茶真好喝,鸢鸢在外一直夸您呢,明朝也说过。” “潇潇,你都好久没回家了,我还以为你和鸢鸢的关系疏远了,上次送你的礼物你收到了么?” “那太贵重了,我不好意思收。” “拿着就是,你和我客气什么。” 池鸢抿唇,在玄关处换鞋时,看到池潇潇正在给吴菊芳揉手腕。 若是不知道的,还以为她们才是母女。 吴菊芳笑意盈盈的看过来,“鸢鸢,潇潇都在这玩一下午了,你怎么才回来,陈女士的电话你接了么?明朝那孩子还年轻,没有定心,你多让着他,下次可别任性。” 池鸢将包放下,对上池潇潇的视线。 池潇潇腼腆一笑,局促的坐回沙发上,“鸢鸢,你是不是在生我气,抱歉,我这半个月一直在生病,也不认识其他朋友,只好给明朝打了电话。” 吴菊芳抓住她的手,脸上疼惜,“怎么生病了?你要注意身体,明朝那孩子是大少爷,笨手笨脚的,怎么能照顾人,你下次给鸢鸢打电话就是,实在不行,我拨两个人过去照顾你。” “阿姨,这怎么好意思。” 池潇潇有些惶恐,不忘了扫池鸢一眼。 池鸢脸上很淡定,走到沙发前坐下,“今天很晚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 池潇潇脸色一白,楚楚可怜的缩了缩肩膀,“鸢鸢,你果然还是生我气了吧,我这就给明朝打电话,让他别管我了。” 她的手微微发抖,仿佛快要握不住手机。 吴菊芳不赞同的皱眉,“鸢鸢,你和潇潇是一个福利院里长大的孩子,认识这么多年,还不明白她的为人么?潇潇身子骨一直都不好,别这么冷着脸说话,小心吓着了她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