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 冯国金抬起头,绷紧的脸色翻滚着戾气:“你终于承认了。” 笃的一下,王頔的心抽痛难忍。 对冯国金而言,她承不承认都无关紧要,他要的只是让她生不如死。 王頔转过头,强忍泪意。 看着她发红的双眼,冯国金心里顿觉烦躁。 他抽身离开,坐在沙发拿起根烟点上。 感受到重量的消失,王頔再也待不下去,站起来就要走。 可刚迈出两步,冯国金冷不丁出声:“工作还没做完就想走,不想干了?” 晗带威胁的话语一下捏着王頔的痛处。 最终,她硬着头皮拿起工具,认真打扫起来。 冯国金眸光微暗,突然将桌上的红酒尽数倒在地板上,滴滴答答流到王頔的脚下。 王頔怔了瞬,一言不发地将猩红的液体擦去。 见她逆来顺受的模样,冯国金眉目一拧:“行了,快滚出去!” 王頔抑着心尖的苦涩,收拾好东西离开。 出来后,她推着清理车准备去另一个房间,迎面走来两个穿着性感的女人。 两人看了她一眼,目光多了分探究。 “这不是王氏的千金吗?怎么在这儿做清洁工啊?” “千金,就是个杀人犯。” “听说她是个私生女,说不定就等她妈一样,喜欢乱搞。” 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,王頔的手慢慢收紧。 她依旧不能去反驳,因为一旦失去这份工作,她就更加难见到晓晓。 “嘭!” 水桶突然被踢翻,黑裙女人对王頔轻蔑的喊道:“杀人犯,这还没拖干净呢。”。 “还有这呢,”另一个女人又使劲踩了两脚,凌乱的脚印印在瓷砖上。 王頔拿起拖把,却又被打翻在地,脚边踢来一块抹布。 “用抹布擦,这样才擦得干净。” 她们笑着走到她身边,看王頔弯下腰在地上擦拭,还不忘补上几脚。 嘲笑声弥漫在走廊里,冯国金站在房门外,面无表情看着。 见王頔蹲在地上,满手污水地擦着地板,而旁边的两个女人还在不断嘲笑着。 半晌,他什么也没说地转身关上门。 直到凌晨,王頔才打扫完所有地方,在宿舍隔壁的杂物间沉沉睡去。 两个星期后。 王頔拿到第一份工资,她颤抖着接过钱,捧着钱一张张的数,两千三。 虽然不多,但却离她接回晓晓又近了一步。 她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笑颜,小心翼翼地把钱和晓晓的照片放在兜里。 为了见到晓晓,王頔把这个月仅剩的一天假用了。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王頔眸底划过抹恍惚。 她才二十八岁,可苍老憔悴的眼神却像五十岁的老人。 隐约间,她都能看见黑发中的银丝。 王頔摸着脸,鼻尖泛酸。 那天晓晓一定是看见了自己这副样子,才不喜欢自己的吧…… 她四处翻找,终于找到一件还算新的衣服,又打扮的干干净净才去医院。 弥漫着消毒水味的走廊,安静的只有脚步声。 病房外,王頔用纸擦掉额间的汗,忐忑地推开病房门。 然病床上空无一人,只有一个正在铺床的护士。 她愣了瞬,心头突然涌上一种不详的预感:“请问,这间病房的孩子去哪了?” 护士看了她一眼,叹口气:“前天突然发病,连抢救室都没来得及进就去世了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