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是——沉默!看着不说话的陆淮,盛宁不仅在内心中自嘲。 结婚三年,是她忘了,陆淮大多时候都在沉默。 但是这一刻的沉默,像是夏日中倾盆而落的大雨,让她不得不清醒。 哪怕爱炽热如火,也抵不过饮冰卧雪的凉。 “算了,当我没问过。” 盛宁不想再追问,转身上了楼。 背后,陆淮的神情掩在夏日深夜中,看不真切。 第二天,两人各自驾驶着飞机飞往了别的国家,再也没联系。 再见面,已经是一周后回航。 嘉望机场。 盛宁刚换好了常服出来,就听见走廊边围在一起的空姐们在议论着什么。 她向来对八卦没什么兴趣,刚转身要走,却听见了陆淮的名字。 “听说了吗?陆淮那组乘务长没扣好行陆架,又正好遇上了气流,架上的箱子掉下来砸到了乘客!虽然只是蹭破了手臂,但也确实是她的错,那乘客要投诉呢!”“这有什么的,人家有陆机长护着,又不用被罚,听说现在陆机长还在经理办公室‘据理力争’呢!”另一个空姐撇了撇嘴。 听着这些,盛宁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。 她往外走着,却莫名来到了经理办公室。 门关着,却挡不住里面传出的说话声。 “这件事我会处罚舒然,但停职这个处罚过于严重,我不同意。” “陆淮,砸伤乘客不是小事,更何况是你提出要舒然来你乘务组的,如果真的出了事,你是连罪!”陆淮和经理的对话传进耳里,宛如雷声轰鸣。 盛宁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。 原来更换乘务组是陆淮的提议,原来是他想让舒然陪在身边!想起最初她关怀着问他‘还习惯吗’的话,盛宁只觉得自己又蠢又可笑。 办公室里的人又说了些什么,她听不清了,也不想再听,快步离去。 停机坪上,风吹得发丝飞舞。 不远处,工作人员检修着飞机,夕阳缓缓没入地平线。 盛宁看着这些,也看着不远处从办公楼走出来的陆淮和舒然。 她没有上前,只是那么看着。 而不远处,不知道舒然说了什么,陆淮也朝这边看了过来。 四目相对,却依旧是沉默与寂静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舒然转身离开,陆淮缓步走了过来。 盛宁看着他被风吹乱的发:“经理怎么说?”他并不意外盛宁会知道,漠然告知:“扣了绩效奖金。” “没了?”“你还想有什么?”陆淮微微蹙眉。 盛宁闻言没说话,看着他被碎发微微遮住的眼:“你还记得你想当机长的初心吗?”陆淮一愣,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。 “你说希望每个坐上你驾驶的飞机的乘客都能安全平安的抵达目的地。” 盛宁说着,脑海中不自觉出现了五年前那个刚刚成为机长的陆淮。 那时,他脸上洋溢着的笑与刚刚在经理办公室他说的话交相辉映。 盛宁回过神,看着面前的男人,再度开口:“现在,你还记得吗?你又做到了吗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