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发病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?” 段敬怀走进来,话里满满的担心,亦如当初。 默默合上日记本,鹿桑桑回起昨夜的情形,声音微涩:“不想麻烦你。” 段敬怀一哽,扫过鹿桑桑按在本子上的手,最后落在中药罐上。 他拉过鹿桑桑的手,在她掌心放了一颗糖:“说什么傻话,我永远在。” 糖纸反射着七彩的光。 可是她已经熬过了苦,迟来的糖,还甜吗? 鹿桑桑垂眸看了很久,才在段敬怀疑惑的目光下,剥开糖纸吃了下去。 “很甜。”她咽下喉咙里的苦涩,浅浅一笑。 段敬怀见她和往常没什么区别,便换了话题:“院儿里的朋友说要一起聚聚,我带你过去。” 鹿桑桑微微垂眸。 昨天刚宣布结婚,这次朋友聚餐是因为什么,不言而喻。 她很想问喻欣也会去吗,但迎着段敬怀的目光,还是点头说了:“好。” 食粤阁。 包厢里,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。 鹿桑桑坐在角落里,看着挨在一起的段敬怀和喻欣,眸底黯淡。 只见好友陶琛起身举起酒杯:“段哥,眼看着你和嫂子要结婚了,做兄弟的先在这儿祝你们百年好合,早生贵子!” 此话一落,在场的人纷纷起身恭喜。 众人一片欢声笑语,都在为段敬怀和喻欣的事情大肆庆祝。 鹿桑桑看着一向低调的段敬怀,当着众人高调谈论着和喻欣的相知相遇。 心口的压抑和酸涩如排山倒海般袭来,她再也待不下去。 “我去一下洗手间。” 话落,鹿桑桑起身快步走出包厢。 露天阳台上。 热风拂面而来,鹿桑桑深呼吸着,试图排解心口的窒闷。 可闭眼间,她脑海里都是段敬怀对喻欣每一个深情的目光,亲昵的举动…… 这些是她从未得到过的,是专属于情人之间的。 窒息感越来越重,鹿桑桑不敢再想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。 鹿桑桑缓过情绪,刚准备回去,就听到阳台门口响起一道女声。 “喻欣,你不会真动了心,要为了那个建筑师放弃整个鱼塘吧?” 女人的话,让鹿桑桑下意识停住脚步。 她目光缓缓落向站在女人对面的喻欣。 只见此时的她一脸不屑:“当然不会。” “只是段敬怀帅气又多金,嫁给他我就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。等结了婚,以段家的地位又不可能真得闹出离婚丑闻,到时候我不是该怎么玩,还怎么玩。” 鹿桑桑呼吸一颤,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放在心尖上的人,对喻欣来说,只是个利用品! 可段敬怀却想着和她相伴一生…… 两人的谈笑声持续传来。 鹿桑桑却已经听不下去,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开。 回到包厢。 段敬怀瞧见她回来,第一句便是问:“桑桑,你看见喻欣去哪儿了吗?” 鹿桑桑想起刚刚听到的对话,心底一痛,什么都说不出来。 段敬怀敏锐地察觉出她情绪不对:“怎么了?” 鹿桑桑抬眸凝着段敬怀的眼,小心试探道:“敬怀哥,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你喜欢的人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好呢?” 闻言,段敬怀脸色一沉:“什么意思?” 鹿桑桑紧了紧心口:“如果她只是为了利用你……” “够了!”段敬怀冷冷打断她,“你是跟谁学会的背后嚼人舌根?泼人脏水?” 他眼里的冷意让鹿桑桑脸色一白:“不是的,我……” 然而,她解释的话刚要出口,就被打断。 段敬怀眉心紧皱:“鹿桑桑,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,让人害怕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