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年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攥紧,指甲都嵌入掌心竟都不觉得痛。 她嗓音略哑:“这孩子……” “孩子当然不是瑾年的。”姜凝坦然回答,“但这也不耽误他喜欢这个孩子。” 姜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心底却狠狠颤栗。 这一瞬她彻底意识到,为什么沈适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她的感情。 因为他心底满满当当都塞满了姜凝,不管她经历过什么有过什么,他都能爱屋及乌。 自己输了,输的彻头彻尾。 姜年再也不能在这里待下去,狼狈转身匆忙离去。 无人的街道上,她拖着裙摆失魂落魄地走着。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,冷的人浑身一颤。 姜年停下脚步,慢慢抬起头望向夜空中的月亮,内心一片孤寂凄凉。 不知走了多久,手机倏地响起。 看着屏幕上跳跃着的名字,姜年犹豫了很久,终究还是接起。 寂静中,沈适的声音低沉有力:“你在哪儿?” 姜年顿了顿,扫了眼周遭:“我在游乐场。” 沈适沉默一瞬:“在那待着,我去接你。” “好。” 挂断电话,姜年一个人在摩天轮前的长椅上坐下。 她微微仰起头,看着摩天轮缓慢转动,眼前划过曾经与沈适的种种。 座舱外的灯光忽明忽暗,座舱内却是空无一人,平白生出一股悲凉,一如她此刻的心情。 蓦地,空气中传来姜年熟悉的气息。 她便知道,沈适来了。 但姜年没有转头,仍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摩天轮。 她轻轻启唇,声音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:“小叔还记得吗?十二岁那年,我被选中在学校晚会上跳舞,本以为全家都会来,可最后只有你来了。” “那天,你抱着一束白玫瑰,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:‘夕禾,今天你很美’。” 沈适眉心微蹙,没有说话。 姜年继续说着:“十六岁那年,我执意要去做艺术生,为此和妈妈大吵一架,离家出走后,是你先找到的我。” “后来你对她说一定会照顾好我,不让我在演艺圈受一点委屈。这五年来,你也的确做到了。” 说到这儿,她才转头看向沈适,眼眶微红:“可是沈适,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 沈适喉间一梗,心底浮上抹复杂不明的情绪。 只是,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这情绪是为何。 “我受托照顾你,该对你好。” 姜年鼻尖一酸:“那为什么现在的你,对我和从前不一样了?” “没有不一样。”沈适声音清朗,“夕禾,你长大了,我是你小叔,自然要保持距离。” 听着他一遍遍重复两人之间的关系,姜年的心像被揪着。 她的声音带上些哭腔:“但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,你不是我的亲小叔!” “那又怎么样?” 听着沈适的话,姜年突然就感觉到了一种无力,他好像一块根本捂不热的石头,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,他都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。 她收紧手,狠狠地咬了下唇:“那如果我说,三年前的那场庆功会之后我亲了你呢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