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希跟温岭远聊完,看了她两眼,见她虚弱,又在休息,就没有打扰她,走了。 第二天中午,她带着鸡汤过来时,林言欢正好在换药,谢希也就看见了她触目惊心的伤口,泛着红,伤口还有点裂着,由于血小板的凝血功能,里头还有些干涸了的血迹,被护士一一擦干净。 林言欢还是只能躺着,保持一个姿势不动。 护士换完药以后,替她把床摇起来了些。 谢希说:“好一点了?” 林言欢说话也没有什么力气,勉强朝她扯起个嘴角:“嗯。” 谢希说:“这伤口深,估计得留疤。” 林言欢言言皱眉,伤在这个位置不太好,要是留疤的话,以后穿一字肩可能都不太好穿了。 谢希安慰道:“毕竟也是因为温岭远,你才遭的这罪。让温岭远给你想想办法,他做手术应该懂祛疤问题。” 林言欢张了张嘴,到底是没有开口说自己不是为了救温岭远。 说了也没人信,只会觉得她嘴硬。 那段监控视频今早她也看过了,确实像她在死死护着温岭远。如果她不是当事人,也只会想到这是一出舍己为人的戏码。 但其实是因为那边空间过于狭小,她被堵在里面无路可退,人家但凡转头,她就成为下一个目标了,不得已才跑的。谁又能想到那男人还是把注意力转到了她身上来。 人一旦倒霉起来,真是什么事都能落到自己头上。 不过要捅的是温岭远,那就是心脏的高度了,指不定还真会出意外。 温岭远现在挂了,她爸的后续就没着落,所以她又觉得又挺幸运,没伤到温岭远。 林言欢在心底叹口气,又开始犯困,勉强忍着困意着喝掉谢希喂过来的鸡汤。 喝到一半的时候,穿着白大褂的温岭远走了进来。手上还有本登记表,林言欢没看表,也猜到现在是上班时间。 谢希回头看了他一眼,道:“不是在上班?” “刚在楼上通知完病患明天手术的事情,正好路过,就进来看一眼。”温岭远看着林言欢,见她一副眼皮直往下耷拉的模样,说,“别喂了,让她睡吧。” “那怎么行多喝点才能尽快把身体养好。” 温岭远微哂:“您的手艺,人家也不想喝。” 林言欢再困,还是打起精神说:“阿姨,我没觉得不好喝。” 谢希说:“没事,你睡吧,他一直就是这副死样子。” 温岭远看了两眼林言欢,没有再说什么,转身走了。 谢希也没有待多久。 再等到傍晚,林言欢因为翻身牵动到伤口而痛到掉眼泪的时候,温岭远来了。 温岭远顿了顿,说:“疼?” 她觉得他净说些废话,偏头没有理他。 温岭远走过来看了看她的伤口,说:“再等个三五天,应该就不会这么疼了,一个星期左右能愈合,扎得也没有那么深,就是那天血流了不少。” 林言欢说:“受伤得不是你,所以你才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。” 温岭远挑眉道:“你这话倒说的像是我不上心。” 他上心了才有鬼呢,也没有见他替她做什么。在他眼里她应该是“救命恩人”,但林言欢可没感受到半点关于“救命恩人”的优待。 温岭远进了她病房的洗手间,洗了个澡,换了衣服。出来时端着水给林言欢擦身子。 林言欢倒是想稍微冲一下澡,但是条件不允许,昨天也没有擦拭。 温岭远脱她裤子的时候,她的反应有点大,就是不肯。 “没什么可害臊的,你身上哪儿我不熟?”温岭远道,“老实点,身上已经是一股馊味,再不清理臭气得熏天了。” “那喊护士过来。” 温岭远眉梢微挑:“我在这儿,找什么护士?” 他还是替她扒得干干净净。 林言欢正要开口说门锁坏了,护士就推门走了进来。 她只看见男人一只手握着女人的一只脚腕,至于大腿上边被男人挡着,看不见。不过女人的裤子底裤这会儿正挂在椅背上,到底是一副什么场景,也可见一斑了。 温岭远淡淡的扫了她一眼,护士连忙红着脸退了出去。 林言欢怕的就是被人撞见,此刻心如死灰,“你非要这样,这会儿被人看见了。她要是一传,医院里都是这事了。” 温岭远拧干毛巾:“想开一点,我们本来也不清白。” “你身边有那么多女人,他们肯定要觉得我是你小老婆。”林言欢还是不想把他俩这点关系闹得人尽皆知。 温岭远道:“上次出差,不少人见过你,大家都认为你是我的追求者。所以这次不管护士那怎么传,没人会觉得你是小老婆,最多觉得你是过分喜欢我。” 林言欢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就算人家觉得我过分喜欢你,但是你扒我裤子做什么?人家肯定要觉得我们有关系。” 温岭远闻言认真打量了片刻她的神情,意味不明说:“你想要身份?” 温岭远把干净的裤子给她换上,这个过程当中一直安安静静,换完后直起身子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两眼,道:“我觉得,维持现状也挺好。当男女朋友,反而有了枷锁。你怎么想?” 林言欢明白温岭远的意思,他这是不想因为这点恩情,就被她给粘上了。 不过恩情本来也就是被他误会才有的。 她说:“我也觉得维持现状挺好。但是今天护士小姐看见了,你去解释。” 温岭远说:“行。” 上边他擦的没下边仔细,等弄完,他就被林言欢催着去跟护士解释清楚,几分钟后温岭远回来,手上还提着吃的。 林言欢看他把外卖包装一一拆开,然后端碗坐在她边上给她喂小粥。 粥太素了,素得她一点胃口都没有。 温岭远皱眉道:“张嘴。” 林言欢说:“我不饿。” “这些喝完,给你一万块。”他说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