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雨,小院。 扶璃轻摇着蒲扇,小炉子里的火儿幽幽的。 待沙罐子里的药膳煮沸,她从一旁冰镇盒子里取出了一朵皎洁无暇的雪莲。 雪莲遇热,顷刻化成了水。 氤氲香气扑鼻,扶璃如释重负。 这碗雪莲汤,成了。 王爷的病,也能好了。 她小心翼翼的倒出药膳,不让那精贵的汤汁洒出去一丁点儿。 而后她便欣喜的往书房去,去给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送药。 侍从高剑见她来,上前便接过了东西。 恭恭敬敬道了一句:王妃有劳了,王爷正与贵客议事,恐不便王妃进去。 扶璃僵了僵身子。 心里空落了一瞬。 她外出采莲三月有余,她便是三个多月没见到了他。 如今药膳做成了,也不能见吗? 扶璃抿了抿唇,对高剑道:待王爷空时,我再来看他罢 高剑颔首,转身欲走。 扶璃却又喊住了他:等等,高侍卫,且告诉王爷,扶璃一直在等他来。 高剑眸色之中闪过一丝不忍,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诺。 看着扶璃落寞的背影,高剑轻叹了一声。 待高剑进屋。 离去的扶璃,却又是转身回走。 她忘记将兜里的蜜饯拿出来了。 沈朝云最怕苦了。 没有蜜饯下药不行的。 屋内。 那碗雪莲汤端在沈朝云的手中。 他动作轻柔,俊美的面容上,是不可说的担忧。 他望着斜靠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女人,眸色紧张。 待一碗汤药下肚,女人的脸色竟是瞬间的红润。 轻儿,感觉如何?沈朝云关切的望着她。 王爷,我感觉好多了,这碗雪莲真能起死回生,妾身又可以陪在您身边了 说着,被唤轻儿的女人眼眶跟着红了。 沈朝云将人搂在怀里,温声细语:好轻儿,快别哭了,哭了身子又该不好了。 嗯,轻儿不哭,为了陪在王爷身边,妾身也要努力的好起来。 娇柔的人,梨扶带雨的模样,让人怜惜不已。 沈朝云便是道:待轻儿身体好起来,本王届时就娶你进门。 轻儿则是摇了摇头:王爷,切莫说胡话,妾身不求名分,只愿得王爷一份怜爱,死已足矣。 沈朝云面色却是黑沉:莫提那人,扫兴。 王爷,您已经三月没见她了,您还是去 轻儿。一声呵斥,沈朝云面色严肃起来。 轻儿则是被他如此吓得掉出了泪。 沈朝云见状,是怒又是怜。 他轻轻叹息: 本王知道轻儿顾虑周全,但便是她身份尊贵,也无法改变她阴险贪恶的事实,本王与她成婚至今无所出,即将成婚三年期,该允诺与轻儿的,必定不会食言。 可王爷,您知我父亲断不会允我做人妾室的他读圣贤书,骨子里就容不得 轻儿放心,本王断不会委屈了你。 轻儿靠在沈朝云的怀里,柔弱无骨着,可一双眼却犀利的望着门外一隅。 她勾了勾唇,眼中闪过兴味儿。 扶璃听着房内的话,苍白的脸上,满是泪痕她怎么敢想,自己拼了命去采回来的雪莲,竟是给沈朝云金屋之娇呢。 这就是她全心全意付出了三年的男人。 三年来不进她房门一次,原来就等着三年期到,再迎娶心爱之人。 不会委屈轻儿的意思是,要休了她,给人腾位置了吗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