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廷舟一愣,开口反问:“我?” 阮宁点了点头,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。 陆廷舟挺直了背脊,看着阮宁的眼睛,轻声说道:“本王是摄政王。” 不会修屋顶。 阮宁点了点头,对着陆廷舟,轻声道:“本宫是长公主。” 自然也不会。 陆廷舟无奈地笑了笑,原本清冷的眉眼中,带了一丝宠溺:“几年未见,胆子大了不少。” 他见阮宁今日高兴,自不会拂了她的兴致。 那几个半大的小子见那个公子同意帮他们修屋顶了,连忙去找来梯子,下一刻,却见那公子一个跃身上了屋顶。 那几个小伙子张大了嘴看着陆廷舟,阮宁看着陆廷舟微微勾唇, 她这位陆二哥,自幼习武,自少年起便随父征战,平九州,定战乱。 所以她皇兄即位那天起,便将其封为摄政王,辅佐朝政。 就连皇帝都对他时常感叹,朝中有陆廷舟,乃西京之大幸。 陆廷舟看着那破漏的屋顶,便觉得无从下手。 可阮宁带着一群孩子在下面眼巴巴看着自己,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,只能硬着头皮修缮。 此时,一个小姑娘从门外走来,看着阮宁,糯糯开口说道。 “阮姐姐,外面有人找你。” 阮宁一怔,随即察觉到不对:“找我?是何人?” 那小姑娘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,是一位叔叔,说是阮姐姐的故人。” 阮宁低头思忖了片刻,抬头对着屋顶上的陆廷舟喊道:“陆二哥。” 她失忆这三年,何曾有什么故人,又能知道她在这里,不消多想,便已猜到又是陆家的人搞的鬼。 阮宁将此事告知了陆廷舟。 “人就在外面,我叫暗卫抓来便是。” 阮宁摇了摇头,抬起头,一双清澈的眸子看向陆廷舟,嘴角勾起一个弧度,开口说道。 “还麻烦陆二哥,陪我演一出戏。” …… 阮宁独自一人出了慈幼局的门,往竹林深处走去。 身后脚步声渐渐靠近,阮宁便知人已经来了。 那人上前用帕子从后面捂紧了阮宁的口鼻,阮宁假意挣扎了两下,随后手上力气一松,倒在了地上。 竹林内走出一人,看了看地上的阮宁,面上露出狠毒之色。 “把她捆在麻袋里,小心点,可别把她弄伤了,买主说了,他可要个干净的。” 阮宁听出那是陆玉屏的声音。 阮宁勾起唇,睁眼伏起身来,笑看着陆玉屏说道:“陆玉屏,你还真是死心不改。” 陆玉屏见阮宁没昏,脸色大变,连忙对人大喊道:“快!将她捆起来!” 话音未落,竹林中便窜出几个暗影,还未等陆玉屏看清来人,便被一掌打晕了过去。 那下人见陆玉屏被打晕,转身就想跑,一转身却撞上了陆廷舟。 陆廷舟一手扼住那下人的脖子,微微用力,那下人不断挣扎着,脸涨红地说不出话。 眼前的男人面容冰冷,犹如一座冰山,冷声对他说道。 “想活命的话,就按我说的做。” 入夜,陆府内院。 陆夫人踱着步子,外面守在院子里等这些什么。 她方才才将宾客们都送走,一回来就发现陆玉屏还未回来,担心出了什么事,一直等候在这里。 门外,一个下人鬼鬼祟祟走了进来,肩上还扛着一个麻袋,走到陆夫人面前,低声说道。 “夫人,都办好了。” 说完就将肩上的麻袋扔到了陆夫人的脚边,‘砰’的一生,随后那麻袋中传出一身闷哼。 陆夫人闻声,当即就露出了满意之色,对那下人说道。 “办的不错,买主已经找好了,后院备了车,连夜把她送出城去。” 陆夫人眼里尽是狡黠。 那下人低着头,低低应了一声:“是,夫人。” 说完,便将脚边的麻袋扛了起来,放在肩上,转身便要走。 “慢着!” 那下人身形一顿,打了个哆嗦,月色太暗,陆夫人并未看出那下人的异常。 陆夫人皱着眉头看着他,问道:“玉屏呢?” “陆小姐说,她要盯紧些,等把姓阮的解决了,她在回来。” 那下人说这话的时候,还带着些支支吾吾,但陆夫人并未发现,随后挥了挥手,让那下人快走。 “快去快回,不要被人看到了。” 那下人呼出口气,连声答应,出了陆府。 后院内,陆廷舟站在马车旁看着那下人将麻袋扔进了马车。 “大人,小的已经按照您说的做了,您……您饶了我吧!”那下人哆哆嗦嗦跪在地上,对着陆廷舟磕着头。 陆廷舟垂着眼,冷漠地看着那下人。 “按照你主子的吩咐去做。” 那下人连连答应,赶紧上了马车离去。 直到第二日晌午,陆玉屏都没有回来,而那派去的下人也不见了踪影。 陆夫人开始有些急了,按理来说,人贩子就在城外接应着,陆玉屏昨夜就该回来了,可这都过了一晚上了。 陆夫人急得火烧眉毛,实在等不及了,便跑去找了陆裴庭。 此时陆裴庭正在书房内盯着昨日阮宁送来的绣帕看,眼里看不清是何情绪。 陆夫人推门而入,陆裴庭抬眼望去,便看到自己母亲扑了过来,抓着他的衣袖,语气慌张。 “儿子,快,快去找找你妹妹,你妹妹不见了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