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哥哥重病在身,所以谢灵抒女扮男装代替哥哥参加科举考试,原本就天资聪颖并熟读诗书的她一举高中状元,如今入朝为官已经三年的时间。 原本为女儿身,对于朝堂之事,她远没有那些远大的抱负。每一天如履薄冰的生活,她早就厌倦,幸好哥哥的病情已好,马上她就可以回归正常的生活。要说唯一让她留恋的,便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······ 一次醉酒,忘记束胸。 陆丞相暴露了女儿身。 “朕要是弄疼你了,就告诉朕。” 皇上俯下身子,一遍遍擦拭。 “勒紧勒紧,天天都要把它勒紧。” “多好的身材啊,暴殄天物。” “以后不知道会便宜哪个笨蛋” 扶着铜镜自言自语...… 浑然已经忘了,自己是女扮男装替兄入朝为官的事身后,九五至尊的皇上双眼泛红看着面露桃红醉眼迷离的她。 “爱秋,你满得朕好苦!” 窗外,月色越发撩人,风也轻轻吹荡宫墙上的猫,开始发出一声声呢喃...... 转眼间 她女扮男装,入朝为官,已有三年。 可是最近,皇上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。 大离王朝的圣元五年八月十五。 这天,是个极好的天气,天空湛蓝,阳光和煦,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。 因为是中秋,宫里特地给各位大臣放了假,准许今日不用当值,可以回家团聚。 刚退了朝,谢灵抒正准备随着众人一同出宫回府,还未抵达宫门口,就被小太监唤住了。 “谢大人请留步。” 谢灵抒抬眸瞧过去,认出是太监总管李茂全的徒弟,于是忙停下脚步,负手立在门口。 等人走近了,她含笑问道:“公公有何事?” “皇上刚刚传下口谕,宣大人御书房觐见。”小太监对着这个昔日皇帝最宠爱的臣子,端的是客气无比,说话语气含笑,带着十二分的小心翼翼。 听到是皇帝宣召,谢灵抒不敢怠慢,忙道:“劳烦公公了,我们这便去吧。” 说着,便随着小太监的脚步,往内宫行去。 一路上,走过熟悉的宫道,她的心中微紧,但是面上依旧泰然自若,让人瞧不出分毫。 三年了…… 一转眼,她代替哥哥参与科举,高中状元,而后入朝为官,已经近三年了。 从初时的忐忑,每一步的谨小慎微,但现在在宫中的大方行走,天知道她经历了多少次的危险。 好在,哥哥的病已经快好了,再过不久,他就可以替回她入朝了。 到那时,她就可以恢复本来的面目了。 是嫁人也好,是外出散心也罢,终究是不用再混迹于朝堂,每日担惊受怕了。 想到这里,她紧张的心情又放松了起来,步子也轻快了些。 小太监将她带到御书房,便站在门口,请她独自进去。 谢灵抒理了理朝服,确认衣着发髻皆整齐后,这才推开门躬身进入。 殿内的光线明亮,点着熟悉的龙涎香,风吹来的时候,带动满室馨香。 “臣陆欺程参见皇上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 她跪下,低着头行礼。 “起来吧。”正前方的书岸后,传来皇帝萧哲睿淡漠的声音,倨傲、清冷又凌然,一如他平日的为人。 以前在闺中时,谢灵抒见过的男子皆是家人、家丁。 她的父亲陆章,是翰林院大学士,平日端肃严谨,而她的哥哥陆欺程,常年体弱多病,是温柔的男子。 但当今皇帝则不同,他时而温和怀慈,时而杀伐果断,时而不发一语,让人看不透所思所想。 尽管已经为官三年了,谢灵抒每次见他,都还是本能的畏惧。 畏惧他至高无上的权利,畏惧他那双漠然的双眸,更畏惧他能透过层层官服,看透她女儿身的面目。 一旦被发现,不仅是她,就连她的父亲、兄长,全家数十口,都将全无存活的可能。 毕竟,欺君之罪,当诛九族。 “陆皇上。” 谢灵抒起身后,听到对面传来沙沙的声音,知道他是在批阅奏折。 也不敢问他宣她来是所为何事,便只好一直站着,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。 她的脚很小,至少不似男子的脚,如今她身上这双官靴,是她的娘亲陆夫人亲自给她缝制的,外表看着大,但是里面塞了棉絮,穿起来十分舒适,完全不影响她走路。 想到娘亲,谢灵抒忽而觉得有些腹饿了,早晨上朝早,又议了不少的时间,她清晨起来时吃不下东西,到现在一粒米也未进。 本来是准备下朝便去京城的明芳斋喝一碗酒酿,再买一笼虾饺带回府的,没想到却又被招来了。 她就这么神游着,却未发现书案后的皇帝已经不知何止停了笔,正在淡淡地盯着她。 在萧哲睿眼中,眼前的臣子可以算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了。 满腹经纶、才气卓然,不论是史书,还是策论,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。 比之朝里的那些老臣,谢灵抒很多的观点都更对他的胃口。 也因此在三年前谢灵抒高中状元之后,萧哲睿批阅奏折、起早各类诰敕时,便很喜欢招她随侍在侧。 但是过了一阵之后,朝中逐渐流言四起,都说为何当今的圣上一直无子嗣,原来是喜好男色,不然为何每日都跟一个小小的七品编修整日同处一室。 初时,萧哲睿听到传言后一阵大怒,立马便颁布旨意,谁再妄传不实流言,立降三级,同时罚俸一年。 如此一来,果真十分管用,见天子动怒,流言一夜间戛然而止。 但又一段时日之后,萧哲睿自己便先感觉不妥起来。 因为每每谢灵抒在他面前说话、整理奏折之时,他总是忍不住盯着她看。 有一次忙到深夜,谢灵抒支撑不住伏在案前睡着了,他还亲上了她的唇。 双唇相触的那一瞬间,萧哲睿脑中轰然巨响。 他想起了大离王朝辉煌的数百年历史,想起了他过世的父皇对自己的殷殷教导。 |